厲如風定定地望著眼前的蘇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之前是不願讓她想起過去的事傷心，才說她隻是長得像他老婆。
可現在，他卻是再也忍不住，衝動之下道出了真相。
現在她追問他，他再也說不出違心的話。她本來就是他的老婆，名正言順的老婆。
見他不說話，隻是盯著自己看，蘇亦的眉頭斂起來。
“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隻是跟你老婆長得像而已，對不對？”
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在說服眼前的男人。
蘇亦的聲音越來越小，看著男人一臉複雜神色，突然有些慌了。
她用力地甩開男人扶在她肩上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麵色蒼白地搖了搖頭，忽地一下抬頭，掃過去。
“厲三少，不管說什麼話都要負責任！我隻是跟你老婆長得有點像，但我絕對不可能是她，請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說了！”她麵色極其難看，很生氣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她怎麼可能是他的老婆？
她明明就是司塵的未婚妻，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司塵的，怎麼可能跟眼前的男人有關？
如果她真是他的老婆，那她為什麼會懷著孩子墜海？又為什麼陪著她墜海的是司塵？他這個老公做什麼去了呢？
蘇亦是不相信的，說什麼她都不相信。
厲如風神色隱忍，見麵前小女人急於撇清跟自己的關係，不禁怒火中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認真得不能再認真地目光盯著她。
“我再說一次！我老婆叫蘇亦，你是蘇亦，你就是我老婆，我老婆就是你！聽明白了嗎？”
像繞口令一樣的話，令蘇亦有一瞬間的眩暈。
他說，他老婆叫蘇亦，她是蘇亦，她就是他老婆，他老婆就是她。
每一句話的意思根本都一樣，他隻是再三強調這個事實。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不可能！如果我是你老婆，你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懷孕的我墜海？”蘇亦撥開厲如風的手，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
一聽到蘇亦這個問題，厲如風整個人就僵住了，渾身的血液好像凍僵了似的，從頭涼到腳。
失憶前的蘇亦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失憶後的蘇亦依舊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這是厲如風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他最不敢麵對，最害怕她知道的真相，就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她問了出來。
“我……”厲如風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他不想欺瞞她，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說出真相。
他不敢。
她現在已經對他有著深深的敵意，他不敢想，若是告訴她，他當初在婚禮上拋下她去救安妮，她會怎麼厭惡他？
隻怕比現在更加恨他吧。
“怎麼？沒話說了？”蘇亦稍稍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又發瘋說胡話了。我怎麼可能是你老婆。”
幸好她不是他老婆。
幸好……
蘇亦也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麼，直覺告訴她，做這個男人的老婆會很辛苦。
所以，大概是因為這樣，她才慶幸自己不是他的老婆吧。
看了一眼天色，隱隱有暴風雨來臨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