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風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招呼在大衛身上,將他打得頭暈眼花,沒有一絲招架之力。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正準備離開……
突然“砰”地一聲響,他的左側下腹處傳來鑽心般的痛感。
隨之而來,身體傳來一聲厲喝:“站住!”
他身形一頓,低頭看了一眼,小腹處一個血窟窿,暗紅的血往外流著,眨眼就打濕了他身上潔白的襯衣。
他按住腹問的傷口,忍著疼痛回頭看去。
宮夫人站在門車邊,正拿著一把黑黝黝的手槍指著他。
厲如風驀地一僵,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方才就是她趁自己不備,開槍偷襲自己吧。
此時此刻,以宮夫人眼中對他的雙重恨意,他十分相信,她這一槍還能夠繼續打響。
厲如風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用槍指著的感覺。
可最近,他已經被人三次用槍指著了。
第一次是明醫生,第二次是安妮,第三次便是宮夫人了。
明醫生和安妮都不是真心想要殺自己,隻不過是用槍當一種威脅手段,可宮夫人卻是實打實地想要殺他。
對,非常想殺他。
而且,她已經朝他開了一槍,雖然沒有打中要害一擊要命,可她這樣又何嚐不是在享受這種淩遲的快感。
透過她滿是仇恨的雙眼,就能看出,她有多麼想要他死。
也是了,他是容顏的兒子,容顏奪走了她這輩子的幸福,她能不恨他們母了麼?
加之,她心裏認定她花了二十幾年心血建立的私人研究所,是被他所炸毀,隻怕是在那份恨上更加一重。
在這個異國他鄉,每每被人用槍指著的時候,厲如風就恨自己的善意。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用槍去威脅別人,或者取別人的性命。
他在國內土生土長,國內是一個法製社會,除了特殊工種之外,用槍都是犯法的。
他已經養成了天性,不願用暴力解決問題。
而F國卻不一樣,隻要有渠道、買得起,在這裏幾乎人人都有一把配槍。
雖然在這裏殺人依然是犯法的,可配槍的人還是層出不窮。
暴力成這兒的主流。
厲如風不是怕死,可他還不想死也不能死,還有一個可愛的女人等著他回去。
看著宮夫人激動地握槍指著他,他忍著傷口處的疼痛,將雙手舉了起來,表示自己不會反抗。
宮夫人稍稍放心了些,握槍的手沒有那麼顫抖。
她恨恨地盯著他,冷冷地說道:“厲如風,你的母親搶走了我的男人,你又奪走我的一切。你們母子倆都罪大惡極!今天就殺了你,再送你的母親去見你!”
她的雙眼好像碎了毒似的,目光之中滿是仇恨!
厲如風神色微微變了變,雙目緊緊地鎖住她握槍的手,目光定格在她扣動扳機的那根食指上。
他一動也不動,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她。
仿佛隻要她稍稍動一動,他就能發現,並飛快地閃開似的。
宮夫人完全失控了,顫攔著手,食指一動,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響。
突然傳來一道淩空而起的槍聲,搶先在宮夫人扣動扳機前響起。
厲如風驀地一怔,回頭看去。
安妮帶著明醫生飛快地朝他這邊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