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悠悠沒有聽到。
隨著他脫口而出的話一起，她正看著從台下不疾不徐走上的彌子楓，身上的衣服襯得整個人無比清俊，那種感覺竟讓她覺得像是他姍姍趕來與某位佳人幽約。
他靜默地盯著台下看了好一會，啟唇對著話筒說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隻是人群中一片肅靜之後突然喧鬧起來，接著齊齊地拍掌更是讓她摸不清頭腦。
蘇以漾定定看著她的側臉，眼中的眸光流轉複雜。
眼簾垂下，他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悠悠，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悠悠錯愕地抬頭看他一眼，發現出去走走正是她剛才隨口的提議。
就算現在她稍有意想要關心前麵發生的狀況，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拒絕。她跟在蘇以漾身後走，扯了扯自己看著十分別扭褶皺的下擺，卻不想舞台上望著她出去的人，隻覺得她此刻是緊張與羞澀。
黑色的眸，在長夜如水的夜裏越發顯出涼意。
……
微涼的夜風輕輕地拂麵而來，她本就穿得少，胳膊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本是並肩和他走，為了避免他察覺她的異樣，腳步刻意慢了些，再慢了些……
“悠悠你可以走快一點嗎？我都要變成女生走碎步了。”蘇以漾目光躲閃地看向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蜷起手指放在唇邊，掩飾自己現在的困窘聲聲清咳起來。
欲哭無淚。
“哦。”
她隻好低低的應聲，硬著頭皮加快腳步。
蘇以漾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好一會兒，奇怪地抓了抓頭，加快腳步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越走越急，一臉直視前方仇大苦深的模樣，完全沒有注意腳下突起的石塊，他連忙大聲提醒：“悠悠，注意你腳下有石……”頭。
他話還沒說完，悠悠的身子已經不受控製地順勢往前倒。
她在心裏暗暗叫流年不利，手臂上卻傳來暖暖的溫度，蘇以漾喘著氣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扶穩了她，幾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
“還好趕上了。”
要他這樣常年不鍛煉的人動作這麼迅速還真是難為他了啊。
“謝謝。”
悠悠反應過來連忙從他手中抽出她的手臂，手中略微奇怪的觸感，蘇以漾愣了愣，認真看向她才發覺她今天穿得很少，嘴角帶著略微僵硬的笑容。
他穿得合適，一時才不覺外麵和裏麵溫差的不同，想起她剛才愣是一聲不吭地樣子突然有些好笑。
“如果冷的話可以和我說啊，我看起來也不像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吧？還是可以把衣服借給你的。”
蘇以漾貼心的說著，正把脫下的外套披在她肩頭的時候，悠悠莫名地一把拽了過去，烏著眼說：“不用了，我覺得我現在一點也不……”
“悠悠該不會是嫌棄它吧？”
他是一點也沒出汗，更不用懷疑這件外套的價格。蘇以漾頓了一下，抿著唇緊緊盯著她。除了這個理由他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不、不是啊……”一直以來蘇以漾都是表情溫和，忽然這麼嚴肅一時間她完全接受不了。抱著懷裏強行扯過來的外套，她悻悻然地鬆了鬆手，蘇以漾低頭幫她把衣服披好在肩頭，嘴裏喃喃著說，“也不是不好看啊。就是……”
就是好像受了委屈地小媳婦，還是他欺負她的模樣。
“就是什麼？”悠悠抬眼看著他，蘇以漾靜靜地露出一個笑容，眼角含笑，“就是太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了。”
她拐彎抹角幹了這麼多事就是為了避免他把衣服借給她，不僅是別扭，而且明明看出他就沒有說實話。
被他這麼一說，臉上居然莫名的蔓延上了一抹粉紅，她快步走上前時偏頭看著他，態度異常蠻橫地把外套塞回他懷裏，說：“其實我特別嫌棄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