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蘇以漾的目光落在她緊張而偷偷攥緊的手,複又抬起目光仔細琢磨她猶豫的神色,低低的逸出一聲笑,“這也不像我認識的悠悠啊?就算對其他人不說心裏話,什麼都自己一個人吞,對在乎的人也會稍微解釋的吧?”
悠悠詫異地瞧他一眼,抿了抿嘴角,戲謔他說:“這也不像我認識的蘇蘇啊?你說你是誰冒充的?蘇蘇可不像你這麼多話!”
蘇以漾麵上有些難堪,他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說:“你的意思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樣子嗎?”悠悠戰戰兢兢地把手攀上心口,悻悻地咽了一口口水說:“別這樣說,說得我好像非要娶你一樣。”一種莫名的難受在心裏滋生,或許慕奈喻說的有幾分真相,但向來沒有誰願意接受這麼多真相。蘇以漾丟了一個白眼給她,懶得再和她開玩笑,目視著前方緩緩的說:“悠悠今天早上我遇到一個女孩子,和我說了一種很特別的看法。你要聽嗎?”
她把目光重新投回他的臉上,朝他輕點了頭。有陽光在發間跳躍,蘇以漾微微翹起嘴角,用著平穩的語調說:“她和我說,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幸福分你一絲一毫。她不同意失之坦然,得之淡然,我隻想說如果注定是你的,就別錯過了。”
悠悠怔了一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要告訴她這些。後來想想,也許是因為學生會最近在音樂辦招人,蘇以漾爭不過別人,於是打算轉行去當文青了。慕奈喻在被學生會各種拒絕後,她終於是火大的找上了會長室。
停在門前,她還是打算和顏悅色的某少爺好好談談。可事與願違,她敲開門看到的是悠悠,也沒注意會長室裏有沒有其他人,一時沒忍住就說:“你是這裏專門管門的?”悠悠微微張了張嘴,目光瞟到她腳踝上未拆的繃帶,咬著唇就什麼也沒說。
她不說話,不等於某少爺不說話。他銳利的眼神一下子就捕捉到她,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所以這裏也不是什麼都可以進來的。”慕奈喻似乎被他氣得不輕,站在門外克製住自己的火氣說,“那麻煩彌會長和我說說我不能加入學生會的理由是什麼?”
學生會?她也要加入學生會嗎?悠悠詫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好心地衝她搖了搖頭。慕奈喻不以為意地看著她,坐在沙發上的人起身走到門邊,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微勾起唇角,淡淡道,“你可以加入學生會了,先去宣傳部幫忙吧。”慕奈喻猛地看回他,視線卻被門給遮住,她嘴角隱隱有些抽搐。悠悠抬頭看了眼笑容溫柔的少年,決定默默滾回去吃飯。
對於悠悠剛才受欺負不還手不還嘴。彌子楓打算好好的對她做一次思想教育。
“有些時候被人欺負了就要懂得把自己的小爪子拿出來秀秀吧?”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把目光投到她臉上,黑眸裏萬盞流光,她一瞬被吸引進去忘記回答他的話。他薄唇微揚說:“難道悠悠最近是被我欺負慣了,所以已經喪失抵抗力了?”
“誰被你欺負啊!沒、沒有,絕對沒有!”她義正言辭地看著他,最後越看著他的眼,她就越沒有底氣,像針紮上皮球簌簌的漏氣。悠悠微垂下眼說:“其實是看到她腳上的傷,所以就不想說什麼了。”
彌子楓白她一眼,反問她:“那是你弄的?”
“才不是!”悠悠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某少爺坐到沙發上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些,繼續說:“那不就是了嗎?既然不是你弄傷她的,為什麼要有愧疚感?你根本不欠她什麼,為什麼還想要多餘的還?”
悠悠對上他的眼,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喃喃說:“好像大家都不在意,但都認為是我弄傷了她吧?”有人氣不過她,伸手往她的臉上掐了一把,警告道,“既然你都這麼想了,你怎麼能讓人不誤會?我媽願意說是她照顧不周,她肯定就不會多想。”
“放手……”疼得眼淚都快出來,她眼前有朦朧的水霧,呲牙咧嘴的手握成拳就要去打他。彌子楓趁她落錘先把她擁在懷裏,溫熱的吐息呼在耳窩裏,清冷的嗓音在耳畔想起來,他說:“不管別人信不信,我都信你。更何況,我看見了。”隻要他在,她就不會離開他的視線。可是悠悠對不起,對不起讓她在他的視線裏都出了意外……
明明應該是知道愛之深,領悟欺之要,她卻被他提醒起了算舊賬的想法。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能開口說:“那我好久以前還看見你和江洛寧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