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方勢力,風起雲湧(二)(1 / 2)

眾人望去,說話之人卻是一器宇軒昂的青年文士,三縷長須更帶儒士風範。

此人姓張,名溥,初字乾度,後字天如,號西銘,直隸太倉(今屬江蘇)人。

前些年與同鄉好友結成應社,欲與一己之力對抗閹黨,同樣應社人以東林黨繼承人自居,因而和東林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特別是崇禎元年誅殺魏忠賢之後東林黨人複出,這應社與東林黨之間的關係那就更加的密切。

若不是這般,作為應社首領的張溥斷也不會前來為東林魁首錢謙益添子前來祝賀。

“我道是誰,原來是乾度兄啊,大氣魄,大氣魄!”

張溥之名早已是名滿文壇,此言一出,其中對錢謙益與周奎這般虛與委蛇不滿的文人當即道。

“是啊,是啊,當今文壇除了乾度兄有這般大氣魄,除此之外怕也是無人了!”

一層掀起千波浪,張溥的一句話頓時讓整個宴會中議論紛紛。

而此刻,反觀錢謙益、周奎二人麵色卻是一個比一個差,雖說是陰沉如水,但卻是始終未曾有所爆發。

“張兄。”

一人見場麵有些尷尬卻是拉了拉張溥的衣襟輕聲道。

此人名叫楊廷樞,也是應社領袖之一,和張溥算得上半個老鄉,乃是南直隸蘇州長州府人。

“楊兄。”

張溥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剛剛暢快無比的那番話,卻不曾惹得這般大的麻煩,卻是有些尷尬朝著楊廷樞搖了搖頭小聲言道。

看著張溥這般模樣,楊廷樞卻是心中一歎,不過同為應社好友,一起走過來的弟兄,他卻是不想張溥的前程就壞在此處。

思想片刻之後,楊廷樞卻是小聲對張溥言道。

”張兄,此事卻不是沒有半點轉折之機,若是張兄信得過廷樞我,我願試上一試。”

“那就有勞楊兄了。”

張溥聞此言,卻是無奈的笑了笑,在他看來此事那也是唯有死馬當活馬醫了,不過楊廷樞此人家室不凡,張溥想來定是比他自己出麵好上許多,畢竟此事肇事者就是他自個。

見張溥那猶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模樣,楊廷樞卻是暗自有些忍俊不禁,隻不過他知道張溥不是怕事的人,當年麵對閹患的咄咄逼人,他可是連命都敢不要,隻不過今日之事卻是不同往昔,若是不然,他定也不會出麵為張溥周旋一二。

“咳咳,諸位,請聽在下一言。”

楊廷樞此言一出,剛剛還熱鬧非凡的宴會上卻是頓時安靜了許多。

楊廷樞當年為黨人周順昌奔走呼告,卻是在黨人中名聲及響,因而他的呼告,多少會有人賣他麵子。

“錢大人、周國丈、劉大人、李大人以及各位在座的大人們、士林學子們,在下楊廷樞,乃是蘇州人氏,今日見張溥兄一句話引得諸位議論紛紛,卻是不知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見眾人皆是停了下來,楊廷樞莞爾一笑,卻是朝著錢謙益等人行了個禮道。

“維鬥乃先儒之後,況且維鬥先祖父簡國公乃前朝重臣,我等之楷模,維鬥若是有何言論但說無妨,想來國丈爺以及諸位大人們斷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才是。”

剛剛還有些略顯陰沉的錢謙益此刻卻是立馬麵帶春風,一臉和煦道。

“錢公所言極是,周某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不知從哪兒擠出來一絲笑意,周奎笑道,心中卻是不禁暗罵道。

“老狐狸!”

見二人那有些不自然的笑意,特別是周奎那扭曲的笑,楊廷樞不覺有些好笑,不過錢謙益那滿麵的和煦之色,卻是讓他有些心生寒意。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他知道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幫張溥渡過這一關方是。

”諸位大人,剛剛張兄所言相必諸位都聽得真切,不過在下以為張兄此話卻是謬讚了。”

說罷,楊廷樞卻是笑了笑近觀八方之色。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眾人明顯一怔,不過片刻之後卻是麵色迥異。尤其是那些向來與應社不和的文人士子,此刻卻是正在等著看楊廷樞怎樣收場。

“王兄,你說這楊廷樞是唱的哪門子戲,這不是找死嗎?”

“嗬嗬,那是他們找死!”

而此時的周奎,麵色卻是愈發的有些難堪,而錢謙益此刻卻依舊是一臉和煦,仿佛事不關己一般,卻是沒人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

此刻一旁的張溥都是有些緊張的扯了扯楊廷樞的衣襟,他也被楊廷樞給弄糊塗了,不過同窗多載,他相信楊廷樞不會坑他,故而沒有再多言語動作。

楊廷樞見張溥那番欲言又罷卻是有些好笑,不過這一次他似乎並不準備急於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想要讓張溥好好長長記性。

“諸位大人,在下想來諸位大人或許有些疑惑,不過想來諸位大人定是知道我大明開國功勳誠意伯劉伯溫劉大人,相傳劉伯溫通天文,曉地理,一手八卦神乎其神,可是想當年,劉伯溫尚不敢自稱神機妙算名震皇城,想來張溥兄所言周國丈神機妙算名震皇城怕是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