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謝過陛下天恩!”
領旨謝恩之後,洪承疇卻是徑直出了殿去。
卻說當整個夕陽的餘暉將整個乾清宮正籠罩在一片冬日最後一抹暖陽之中時,此刻的朱建正取出之前的那封袁崇煥的親筆信死死的盯著,望著不遠處的皇城卻是有些出神。
就在這時,有小太監來報。
“陛下,孫太保到了!”
“哦,快快有請!”
聞聽此言,朱建忙是起身道。
孫承宗,字稚繩,號愷陽,太子太保,先帝時督師薊遼,戰功卓越,可以算得上是袁崇煥的老上司,隻因得罪魏忠賢,因而被迫提前在自己的老家保定養老,而崇禎即為以來卻是因為國事瑣碎,將他遺忘了一段時間,不過卻是恰好成全了朱建。
卻是當孫承宗一接到朱建傳來的旨意,卻是馬不停蹄的往京師而來。
“孫太保,辛苦了!”
見著孫承宗滿臉的風塵仆仆,朱建卻是有些心酸,不禁此時的老將已然春秋又六的高齡,一接到自己的旨意就這般匆匆上京,足以看得出此人心中一顆忠貞愛國之心。
“不辛苦,不辛苦,陛下還記得老臣,老臣真是三生有幸啊!”
此刻孫承宗握著朱建的手卻是不停地顫抖著,明顯有些激動。
自打天啟五年辭官歸故裏之後,孫承宗那是日思夜想,無不希望再次出山報效朝廷,不過那個時候魏逆尚在,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生注定老死故裏,無法再見天顏,不過魏忠賢被誅一事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希望有朝一日再次能夠回到那片魂牽夢繞的土地,希望自己能夠馬革裹屍,那是將士最高的榮耀,可是一直等啊等啊......二年已然過去,就在孫承宗以為自己貝新皇忘卻的時候,旨意卻是到了,如今得見聖上天顏,他孫承宗又怎能不激動。
“孫太保,切莫這般,卻是折煞朕了,太保一生戰功赫赫,多次挽救我大明江山於水火之中,朕又豈能忘記,隻不過太保年近古稀,本該是含飴弄孫,安享晚景,朕本不願打擾,隻不過現如今國事危亡,卻是不得已請太保出山,還請太保勿要怪朕才是!”
這席話朱建卻是帶不得假,孫承宗這個年紀到了後世早該是退休的年紀,更何況古人那是始終活不過後世人的,最為關鍵的是孫承宗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熹宗恩師,朱建明白豈有不知自個的便宜哥哥那是對孫承宗敬重萬分,就是當初孫承宗被迫告老還鄉時,熹宗那也是派錦衣衛護送歸鄉,蟒服、銀幣,可謂是極盡榮華。
物質上的熹宗已是做到了極致,朱建明白想要超越自己那個便宜哥哥,唯有動真情這一條路可走,畢竟老人家對於這個最為受用。
想到此處,朱建突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卻是雙手忽然抱拳,拱手道。
“太保乃是朕之兄長,熹宗皇帝之恩師,那也就是朕之恩師,恩師在上請受朕一拜!”
說罷,朱建身體往前一趨,卻是欲做跪拜狀。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
見此狀,孫承宗忙是一把將朱建扶住。
“陛下,陛下若是行此大禮,老臣隻怕是死後也是無顏麵見大明朝的各位聖賢前輩,還請陛下不要折煞老臣才是,陛下能顧及舊情想到老臣,老臣已然向先祖皇帝發誓,定當以此殘軀為我大明江山萬代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說到此處,孫承宗卻是一副慷慨激昂。
“有太保這席話,朕心甚慰,心甚慰!”
撫著老將的手,朱建卻是有些興奮,畢竟在這風雨飄搖的大明朝,像孫承宗這般一心為國,且有能力卓越,扶大廈於將傾的老臣那是不多了。
孫承宗算一個,閣部諸臣加起來算一個,袁崇煥算半個,其他的要麼太年輕,要麼能力還有待考察,要麼就是朱建還沒來得及想——
就在朱建與孫承宗一陣嘮叨時,忽的小太監卻是進來傳報。
“陛下,閣部剛送過來過得薊州奏報。”
“哦。”
聞言是薊州送來的,朱建卻是麵有凝色,畢竟此時的局勢那是變化莫測,若是不然他也不會請孫承宗出山替他排憂解難。
“哈哈,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
接過奏報,朱建本來還有些凝重的麵色卻是頓時舒展開來,卻是一陣歡喜道。
“陛下,何事竟然陛下這般欣喜?”
在孫承宗的記憶裏,這位年輕君王雖說為了大明江山那是殫精竭慮,也正是這樣一直給外人,給臣子的印象那是始終板著一張臉,當然這些都是聽門下諸生說的,孫承宗也不曾會麵,不過今日見麵,朱建卻是給他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絕對是一個有著遠大抱負且有心思縝密的好君王,隻是他不知道到底什麼事情能讓眼前的這位君王竟是這般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