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奴,我——”
曹化淳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隻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洪承疇。
見此狀,洪承疇卻是示意,忙是道。
“此事不怪曹......曹兄,皆乃洪某善做主張,還望公子勿怪!”
喚及曹化淳此處,洪承疇明顯卻是有些疑慮,本是想叫‘曹公公’一聲,那必將是有違皇帝便服出行的本意,可是若是叫老仆,這曹化淳卻又是司禮秉筆太監,而且此人雖是宦官,卻是從未有甚惡性,魏黨案時更是平反昭雪二千餘起,深的士林讚譽,故而想及此處洪承疇亦是覺得不妥,這才有了曹兄一詞,做以稱呼。
“哦,既是這般,卻也無妨,亨九啊,本公子也無甚他意,勿要往心裏去。”
朱建卻是好言安慰道。
見洪承疇替自己解圍,曹化淳卻是立馬投之以感激之色,卻是道。
“大人稱呼咱家阿九便是。”
“這。”
一時間洪承疇卻是麵露異色,因為之前他剛剛聽聞這阿九一詞,那是皇帝的稱謂,皇帝稱可以,那是他家的奴才,而他若是這般說來,卻是不合了禮數,不過曹化淳這般說他也不好直接拒接,卻是隻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皇帝。
見此狀,朱建卻是並未言語,不過洪承疇看得出皇帝臉上那分明寫著。
“你隨意,此事不關我事。”
故而洪承疇卻是拱了拱手道。
“阿九公,洪某那就卻之不恭了。”
洪承疇在那阿九之後卻是加了個‘公’字,拱了拱卻是恭敬道。
而這一切卻是被洪承疇身旁的盧象升看在眼裏,麵色之中皆是一種不削之色,他聽得出,那貂皮大氅身旁的老者分明就是一個太監,在他看來洪承疇與一個太監這般客氣,無疑是讀書人的恥辱。
“兄長怎會變的這般模樣?”
盧象升有些不解。
此時此刻,他卻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隻手遮天的大太監,當年全國各地紛紛為這個大太監修生祠,偏偏他不修,落得個處處排擠,直到不久前新皇登基,除了那賊。
“還是當今天子聖明!”
盧象升心中卻是感慨道。
就在這時洪承疇卻是開口出言道。
“建鬥,還不快過來見過朱公子!”
聞聽洪承疇此言,盧象升也不好拒接,畢竟洪承疇是他兄長,這些年的情分還是在的。
“盧某見過朱公子!”
盧象升上千卻是象征性的行了個禮,轉而卻是朝著洪承疇道。
“兄長,弟實在軍務繁忙,還請現行告退!”
“這。”
聞聽這突如其來的請辭,洪承疇麵色卻是有些難堪起來,畢竟此事皆是因他而起,如今盧象升見了皇帝就要離開,分明就是駁了皇帝麵子,雖說皇帝那是微服出行,但皇帝的威嚴依舊是不容違抗的。
想及此處,洪承疇竟是有些後悔了,本來自己那是一番好意,想引薦引薦自己這個兄弟,哪成想盧象升竟是這般不知進退。
而此時的朱建卻又是另外一番思緒,本來當洪承疇喚及眼前之人為建鬥他就有些疑慮,如今這人又是自稱盧某,卻是使得朱建更加的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亨九,難不成這位就是為官一方,素有清譽的大名府知府盧象升不成?”
說到此處朱建竟是有些激動,畢竟眼前之人那可是訓練出了大明精銳之師‘天雄軍’的名將,當然這些那是來自前世的記憶,此時的盧象升卻是還在大名府知府的任上。
“正是,正是。”
見皇帝並未龍顏大怒,洪承疇忙是道。
聞聽此言,盧象升亦是有些疑惑,卻是道。
“朱公子識的盧某?”
“當是自然,盧愛卿為政一方,清廉如水,那可是我大明官場之楷模啊!朕又怎會不知!”
話說朱建前往三大營之初,本就在思慮重組一支新的軍隊,隻不過一直未有良將人選,況且大戰在即,諸將那也是各有分工,脫不開身,如今這盧象升的出現卻是使得朱建眼前一亮,不覺是龍顏大悅,故而也不再隱瞞身份。
“愛卿、朕???.”
聞聽朱建這番話,盧象升一時間卻是並未反映過來,愣在了那裏。
“建鬥,還不快給陛下請罪!”
見朱建不在隱瞞身份,洪承疇忙是扯住盧象升道。
“您是陛——.陛下,微臣多有冒犯,還請陛下懲處!”
盧象升明白過來,卻是徑直跪倒在地。
“愛卿,不必這般,朕此前微服此行,怪不得愛卿。”
朱建卻是一把手將其扶住,一臉莞爾道。
“曹公公,喚個人替盧愛卿往五軍都督府走上一遭,就說是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