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永定城外。
後金大營。
一場大火好不容易撲滅,已是燒了後金軍中約有一萬多石的糧草,卻也是占了此來軍中輜重一半以上,隻因是後金倉促,約有十數萬石掠來的糧草輜重卻是丟在了遵化城中。
“何人放火?竟然還沒有查到人,當真是一群廢物!”
此刻,後金大帳之中,皇太極聲音卻是幾近咆哮道。
本來二萬石糧草供應八萬軍士,若是速戰速決,倒也還是寬裕,然而這一把火一燒,僅剩下的一萬石不到的糧草,隻怕是隻能撐的個二、三日。
二、三日的時間攻破擁有外、內、皇城三座城,九道門的大明京師卻又是談何容易!
皇太極雖說是有些狂妄,但是卻沒有到不切實際的地步!
要說這一場大火,卻是‘鐵血’的傑作,幾十號帝都好手雲集京戊地區,自然是讓後金人防不勝防。
“大汗,為今之計再責怪下去那也是無濟於事,奴才以為此刻最為關鍵的當是立即從遵化調集糧草之中,另外,大汗,奴才以為這段時日,薊遼督師袁崇煥實在太過於安靜,奴才以為卻是不得不防!”
作為後金軍中數一數二的智囊,範文程卻是明白自己此刻的責任是為何,那便是提醒主子,采取最佳的彌補措施!
“先生所言極是,圖奈,你立即下去布置,派人速去遵化城中調集糧草,另外,若是有額駙與鼇拜攻占昌平、順義的消息,除留守兵卒外,立刻傳喚他們與大軍彙合一處!”
“遮!”
就在圖奈下去之後,範文程卻是似乎覺察到之前自家主子似乎是將自己所說的某些個細節給直接忽視掉了。
當然是故意而為之,或是是多憂煩,不經意而忘之,卻是不得而知。
“大汗,袁崇煥此刻若是。”
隻不過範文程似乎並不甘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範文程看來,既然自個已是選擇投靠後金,那麼他的一切便奉獻給了這個他自認為當奉獻給的國家,哪怕背棄祖宗!
然而範文程的話還未說完,卻是被皇太極給打了斷。
“先生當是多慮了!袁崇煥何許人,你我還不是一清二楚嗎?如今我大軍繞過薊州、通州的消息想必已是傳到袁崇煥的耳裏,想來此刻定是長途奔襲,直朝京師而來,若是說起他袁崇煥偷襲我遵化留守大營,當真隻能是一個玩笑罷了,先生,當真是多慮了!”
聞聽皇太極這番話,範文程似乎還欲要爭辯一番,隻不過此刻從皇太極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不耐煩,卻是讓範文程活生生的將嘴給閉了下來。
見範文程不在說些什麼,此刻皇太極是想到了什麼,卻是道。
“範先生,賊人燒我糧草之事不可小覷,先生當是多派人手,謹防賊人再次故技重施!”
“遮,奴才這就去!”
雖是領旨出了大營,然而此刻對於範文程而言,流露出的竟是一絲絲落寞與無可奈何。
“哎......”
此刻,範文程卻是明白,臣子畢竟是臣子,就連真正的奴才都算不上,範文程那是深深的明白,哪怕自己做得再好,至始自終,那都不過是個外人而已。
永定門外,後金大軍暫不多提。
卻說順義城外,後金‘第一巴圖魯’瓜爾佳氏·鼇拜正在軍帳之中暴跳如雷,指著一個個牛錄們正破口大罵。
“汝等這些個蠢貨!爾等說說,這是多少次進攻了?!”
聞聽鼇拜這一聲聲怒吼,帳中一些個牛錄卻是噤若寒蟬,哪還敢出聲。
“好!爾等沒臉皮說是吧!那我鼇拜告訴爾等,八次,是八次!”
想當初被皇太極派來攻克這順義城時,鼇拜那是信心滿滿,可謂是意氣風發正當年!要知道這些年鼇拜作為鑲黃旗固山額真,一直跟隨在皇太極身旁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