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八字一出,一時間卻是讓帳中眾人明顯怔了怔。
日月者,天理也,天理循環,日月可昭!
而就是在這日月當空中,那是一代帝王,對整個帝國,對帝國的將士們的殷殷期盼,盼望著他們奮勇殺敵,上報國家,下報君恩!
其實這柄繡春刀的的確確也是當日朱建所賞賜給左良玉的,而那‘日月當空,忠心護國!’八個大字也的的確確是刻在這秀春刀上的。
隻不過朱建當初所贈此刀,不過是給左良玉一件信物而已,隻因當是出宮走的急切,卻是身上也沒什麼其他物飾,而且帝王隨身帶的物飾也不好隨意賞給別人,無法,朱建隻好從隨行而來的錦衣衛那取了這柄刀。
至於這刀上的八個字,說穿了,隻不過這刀原本主人因自己喜好,刻上去的罷了!
盡管贈刀以及刻字不過是鬧了個烏龍,不過此時被用在此處,卻是恰到好處,最為重要的是,對於左良玉而言,這刀上所刻八字,一直被他左良玉奉為陛下對他的諄諄期待!
故而話語裏麵那是飽含著深情的!
此時此刻,當左良玉當眾念出這幾個字之時,對於眾人而言,除了震驚,剩下的那便也隻有震驚。
而就在這時,對於左良玉而言,已然是眼中飽含著淚水,其中卻是摻雜不得半點假!想他左良玉,十多歲投身行伍,盡管靠著軍功慢慢的往上爬,然而十多年過去,不過混得個千總的中低級軍官。
作為一個心懷夢想的人而言,做夢那都是想著被人賞識,對於左良玉而言,得到天子的恩遇,卻是他左良玉連做夢都不曾夢到過的!
而當一切成為現實,於他左良玉而言,又如何不心懷感恩,以報知遇!
“在座的各位,某家知道不隻是李三坐司官,在場的諸位有許多怕是也嫌棄某家出身低微,當不得當日曹將軍所托!不過某家卻是知道受人所托嗎,忠人之事!何況乎某家是大明朝的將領,敵兵進犯,某家更當是義不容辭!若是諸位覺得某家不配指揮在場諸位,某家也不勉強,某家自會帶上陛下所贈的這把刀,率領我天津衛的數千弟兄,拚死在這沙場之上!以報君恩!告訴世人,我天津衛兒郎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徒!諸位,某家告辭!”
說罷,左良玉卻是將原本擲在地上繡春刀收起,頭也不回,卻是大步流星朝著帳外而去。
而就在這時,左良玉身後卻是響起一陣呼喊聲,不是別人,正是三千營把總劉靜。
“左兄,且慢!左兄,誤會了,誤會了!左兄才幹,我等又豈能不知,何況曹將軍臨行所托,還望左兄不要。”
“劉兄,你之意,某家心領了,隻不過某家看來,劉兄怕是也代表不了在場所有將軍們的意見,與其讓劉兄見怪於諸位將軍,還不如讓某家離去才是!”
然而劉靜話還未說完,卻是被左良玉給生生打斷。
說罷,左良玉朝著劉靜為之一笑,卻是再次轉身,不再理會眾人。
“你啊!”
眼見左良玉離去,劉靜卻是朝著李三忍不住歎了口氣道,隨後亦是轉身離去。
“哎!”
見劉靜離去,眾將亦莫不是朝著李三搖了搖頭,一個個先後卻也是離去。
一場大會卻是這般不歡而散。
“哼。”
目睹眾人投過來的那種種眼神,李三卻是一陣冷哼,隨之眼角露出一絲陰鷙。
而就在此時,那白衣儒生抿了抿杯中香茗之後,亦是起身,而就在與那李三擦肩而過之時,卻是有意無意的道了句。
“左良玉可不是這般輕易低頭的人吶!有些人吶,大禍臨頭了啊!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