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舌戰群臣,登州開港(一)(1 / 2)

三日停朝已過,卻說朱建欲要在登州開設‘督餉館’,在送走孫傳庭之後,卻是將閣主諸臣聚集,欲要聽一聽他們的意見。

當然這也隻能是聽一聽,因為登州開港,對於朱建而言,卻是事關重大,可以說事關社稷安危那也是絲毫不為過。

“什麼?陛下要在登州設立督餉館?!”

當朱建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眾人聽時,錢龍錫卻是跳將出來,言語之間有些急切。

而此刻,李標、劉鴻訓等人麵色亦是有些凝重。

隻不過卻是不如錢龍錫那般,而是集體選擇了沉默。

眼見於此,朱建臉色亦是有些難看,自打回到大明朝以來,麵對閣部諸臣議事,此般集體沉默卻還是第一遭。

而對於朱建而言,有人反對他不怕,怕的就是此般沉默,卻是讓人心中瘮的慌。

“稚文,卻是有何不可麼?”

麵對皇帝此般言語,錢龍錫卻是道。

“陛下,您有沒有想過,登州若是一旦開設口岸,那番邦進貢當是如何?若要征稅,豈不是辱了帝國的威望,何況現如今倭寇雖說已是平息有些年頭,然而登州距離倭人實在過於靠近,若是平常也罷,一旦設立口岸,商貿活動頻繁,從而致使貿易大盛,一旦倭人眼紅,那豈不是又有一場無妄之災!”

倭亂與大明帝國而言,幾乎卻是貫穿帝國的整段海防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雖說自打隆慶開關以及日本幕府鎖國政策以來,倭患漸輕,但依舊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隻不過錢龍錫所言,卻也隻是一部分,要說倭寇是航海貿易的隱患,卻是不若說是那些海航興起的歐洲人才是最為致命的傷害。

而當錢龍錫提起倭寇之時,朱建卻是順勢一道將那忙著開辟新航路的歐洲給聯想到了一塊。

隻不過朱建開設登州港口決心已下,豈又因為一些宵小而去改變。

何況朱建心中明白,帝國要發展,航海貿易必將是避無可避,那麼遲早就要與那些歐洲人發生利益衝突,逃避不是辦法,唯有建立一支強有力的海軍方是重中之重。

而登州海師的設立不僅僅是應對後金,而且這也是朱建新建海軍建設的第一步。

也隻有跨出這一步,一切才可能有希望!

所以對於朱建而言,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稚文,你說當年太祖、成祖皇帝晚年下了海禁,而到了隆慶年間,穆宗皇帝開了海禁,稚文當是應該知曉這二者之間的利與弊,堵不如疏,至於什麼天朝之威望,要之何用,那不過是我等固步自封而已!”

“朕以為,要說天朝威望靠那所謂的恩賜實在是來的太虛,依朕看來,恩賜對於那些藩屬國而言,隻怕是一次生財有道的絕佳機會,若是不然前朝嘉靖年間也斷不會發生什麼‘爭貢之戰’,在我堂堂帝國的土地上,竟然日本撮爾小國打來打去,豈不是笑話!何況如今的帝國早已是風雨飄搖,還說什麼天朝大國,國貧,民弱,焉能謂之大國乎!”

言及此處,朱建卻是有些慷慨激昂之色。

而接下來朱建的一句話,則是讓閣臣們一個個不覺大驚失色!

“朕以為所謂天朝大國,要麼,拳頭硬,那便是不威自怒,方可恩澤四海!要麼,便是拳頭更硬,劫掠四方,讓人聞之色變!隻不過朕不太喜歡殺戮,卻是願意選擇前者。”

而當朱建道出那一句。

“諸卿以為何如?”

眾人不再是眉頭緊蹙,而是熱血沸騰。

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而在這裏,那卻是聽君王一席話,恍惚間,慨慷激昂,談笑間,笑看風雲,檣櫓飛灰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