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聞聽皇帝這番話,那李標麵色亦是微微一變,卻是立馬謝罪道。
“不,李閣老,你並不愚鈍,隻不過有些話你想說,卻是不敢說,不過不打緊,今日朕就替你,不,是替你們,替整個大明朝把這話說出來!”
“那便是天下理之最明而勢所必至者,如今日大明不變法則必亡是已!唯有變法,帝國才有一線希望!”
皇帝要變法?!
聞聽此言,眾人麵色皆是大變,變法一詞,卻也不新鮮,古有商鞅、李悝、王安石等等,今有前朝張居正變法改革,對於從科舉之路一路爬上來的大臣們,這些事自然是耳熟能詳。
隻不過變法之事雖說不新鮮,然而古往今來,但凡是變法者嗎,那就沒有幾人成功!
何況乎,一旦變法,那必然會打破舊有製度,也就是說當會觸及大多數人的利益,結局隻能是動搖國本!
思及此處,李標卻是大聲勸諫道。
“陛下,還請三思啊!曆代變法,無不動搖國本,如今大明朝可是經不起這般折騰了啊!”
“是啊,陛下,李閣老所言極是,還請陛下三思啊!”
一時間,整個議事房中一片聲響。
聞聽這左一句‘三思’,右一句‘三思’,朱建麵色卻是陰沉到了極點。
而此刻的議事房中,卻有幾人卻是例外。
遼東三傑、戶部尚書徐光啟、內閣大臣楊景辰、揚威伯史可法以及剛從外地趕回來的武陵侯楊嗣昌、忠義伯洪承疇。
眼見於此,朱建卻是應聲道。
“世變小,則治世法因之小變;世變大,則治世法因之大變。夏之尚忠始於禹,殷之尚質始於湯,周之尚文始於文、武、周公。閱數百則弊極而變,或近至百數十年間,治法不能無異同。
故有以聖人繼聖人,而形跡不能不變者;有以一聖人臨天下,而先後不能不變者。是故惟聖人能法聖人,亦惟聖人能變聖人之法。彼其所以變者,非好變也,時勢為之也。
今天下之變亟矣。竊謂不變之疲乏,宜變今以複古;迭變之法,宜變古以就今。不審於古今之勢,斟酌之宜,何以救其敝?且我國家集百王之成法,其行之而無敝者,雖萬世不變可也。至如官俸之儉也,部例之繁也,取士之未盡得實學也。
此皆積數百年末流之敝,而久失立法之初意,稍變敗弊去而法存,不變弊存而法亡。是數者,雖無敵國之環伺,猶宜汲汲焉早為之所。苟不不知變,則粉飾多而實政少,拘攣甚而百務弛矣。”
朱建所言,其實很簡單,這變法那是應與時勢,天下之大勢也!變,有風險,可不變,那無疑是坐以待斃,隻不過差別在於早死晚死而已!
特別是那一句‘彼其所以變者,非好變也,時勢為之也。’更是喊出了他朱建說的心聲!
而當朱建這一席話說完,現場的苦勸聲似乎卻是停歇了許多。
而此刻,朱建卻是當著眾人的麵,取出一黃綢布緞。
“諸位,變法之事,朕心意已決!世人皆言,大明朝再無張居正,今朕發誓,無他張居正,朕就當頂起這片天,今有血書為證,願與朕共進退者,血書留名!諸位皆是朕之肱骨,是留是去,全憑諸位心願,朕絕不勉強,不過朕話又說回來,今日之事乃是絕密,若有泄密者,朕絕不手軟!”
說罷,朱建卻是一口咬開中指,一個鮮紅的血印卻是摁在在綢緞之上。
對於皇帝那眼色中寒光閃過,諸人卻亦是明白,今日之事已然沒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