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袁可立一番調侃之後,朱建卻是麵色再次凝重起來。
“諸位卿家,可曾記得剛剛諸位簽下印記的黃色錦緞之上,可是寫著是何二字?”
聞聽皇帝此言,片刻的沉寂之後,卻是一人站出來道。
“陛下,如若臣記得不錯的話,當是皇黨二字。”
此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新任內閣首輔大臣楊嗣昌。
之前早在簽下血印之前,這楊嗣昌已然留下心眼,皇帝要朝臣簽字畫押,本就是千古奇譚,在楊嗣昌看來事情絕非畫個押這般簡單。
隻不過,那錦緞之上的‘皇黨’二字的確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對於楊嗣昌所答,朱建卻是笑著點了點頭。
“不錯,正是這‘皇黨’二字,隻是諸位可是知曉,這二字是為何意?”
其實對於錦緞之上所書寫的這皇黨二字,在場的諸位臣工們那都是看見了,隻不過麵對此般詞眼,一時間諸人卻是有些麵麵相覷。
眾人眼中的疑惑,卻是被朱建全看在眼裏,此刻,朱建卻也不再沉默卻是道。
“諸位卿家,所謂‘黨’字,諸位定是不陌生吧!諸位勿要拘泥,此處盡管暢所欲言,朕卻是想聽一聽諸位卿家的高論!來人啊,替諸位大人們添茶,諸位,坐著說,慢慢的說!”
言及此處,朱建卻是一臉莞爾。
皇帝話說到此般份上,做臣子的自然不好作何托詞,卻見那楊嗣昌率先出言道。
“陛下,列為大人!楊某感於陛下信任,既然陛下提及何為‘黨’字一說,楊某當是來個拋磚引玉,還望諸位大人暢所欲言!”
聞聽楊嗣昌此般說,場上眾人皆是出聲讚道。
“大善!楊閣老請!”
“<廣雅>所言,黨者,善也,美也。<荀子>有言,元而致實,博而黨正,是士君子之辯者也。”
聞聽楊嗣昌所言,朱建心中卻是不無歎道這楊嗣昌那是七竅玲瓏心。
所言其‘黨’不過其先秦來源,就是漢以後的意思已然都是發生了變化。
要說這楊嗣昌一言既出,這在場的諸人,那皆是會其心意,說什麼‘法先王,順禮義,黨學者。【黨:知曉、解悟】、‘五族為黨。’【鄉黨】、‘辨說得其黨。’【朋輩】......
麵對眾人此般雲雲,朱建雖說犯不上惱怒,卻是也心平氣和,隻不過此時的朱建卻是期待著異樣的聲音響起。
就在此時,有一人高聲唱道。
“吾聞君子不黨!【偏袒之意】況乎小人者,個於其黨!”
此人卻正是武英殿大學士,錢龍錫。
“稚文,你。”
聞聽錢龍錫所言,一旁的楊嗣昌忙是拉了拉他的衣袍。
而迎來的卻是錢龍錫的怒目而視。
此刻,這發生的一切已然被朱建全部盡收眼底,此時的朱建卻是一臉凝重道。
“稚文,你也欲要學李閣老乎?”
聞聽皇帝所言,那錢龍錫卻是猛地起了身。
“陛下在稚文心中,當是聖君,陛下感於時勢,心憂天下黎民,欲要行變法之事,臣也是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隻不過黨者,國之禍患,陛下在那錦緞之上書寫此二字時,臣已然準備勸諫,如今這滿堂的大臣們竟是爭先稱讚此‘黨群’所在,微臣實在不敢苟同,若是陛下覺得臣有違聖意,臣寧願去了這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