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一場記載於史書,卻是沒有硝煙的戰爭,在一場所謂的‘奴變’中悄然落幕。
奴變之事時有發生,且多在於南方,但是這麼一場響應帝國軍隊的‘奴變’卻是頭一遭的,虎威軍停下了進軍的步伐。
因為張家口以無戰事,上膛的火槍尚未發出致命的槍彈,戰事已是戛然而止。
屠城,以泄不滿,自然是不可能的。
城門失火,何故殃及池魚?
何況這些都是帝國的子民,奸商犯事,百姓卻是無辜。
盡管心中或多或少有些失落,但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這是帝國軍隊綱領,作為帝國精銳,他們自然知曉。
而對於黃得功而言,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事就這般結束,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是他卻是明白皇帝派他前來的目的所在。
在旁人看來,以帝國精銳‘虎威軍’前來鎮壓小小的商團叛逆,本就是殺雞用牛刀,但是這把‘牛刀’卻是並非殺雞那般簡單。
那是一種震懾,無聲的震懾,殺雞用牛刀,那是給所有的‘雞們’看的!
那是一把時刻懸在那些‘雞們’頭上的達摩克裏斯利劍,反叛者,殺!
此間,盡管戰事已然結束,但是事務並未結束,擺在黃得功麵前的卻是一攤子爛事。
數千投誠的僮仆軍如何安置?
範府作何處置?
勾結範府的張家口守備府又作何處置?
......
最為關鍵的是,範家跑了兩個人。
範永鬥以及範永製。
盡管已然派出了追捕斥候,但是怎麼向皇帝解釋,卻是此間黃得功麵臨的第一件大事。
此時,滿桂已然率先回到宣府,僅僅象征性的留下一支騎兵協以駐防,而這支騎兵也與虎威軍一般城外紮營,而城內則是黃得功派遣的執法隊,用以維持治安。
城外,軍營。
主帥黃得功卻正是一臉愁容,盡管城中之事已然安排虎威軍皇黨委員黃宗羲去安排,但是麵對著範永鬥二人逃跑的事實,卻是頭疼的很。
而就在黃得功心思該是如何向皇帝解釋此事之時,門外卻是忽有衛士匆匆而來。
“範家人已然抓捕歸案?!”
麵對著明顯有些匆忙的衛士,黃得功卻是急忙問道。
“將軍,並非此事,卻是黃大人有急事要與大人相商!”
“哦,黃大人現在何處?”
對於衛士的回話,黃得功明顯有些失落,隻不過此間黃宗羲派人傳喚自己,黃得功卻是有些費解。
隻不過此間黃宗羲即是已然派人前來,卻也不由黃得功不前去一番,畢竟軍中規矩,主帥管理軍政,黨務委員管理內政、後勤以及黨務工作,也就是說,一定程度上,黨務委員甚至是要權利大於主帥,因為主帥在黨內隻不過是黨務副委員。
這是帝國的規定,也是皇帝陛下的規定,黃得功乃是皇帝提拔而來,自然為皇帝馬首是瞻,因為他明白他的一切那都是皇帝賜予的。
“回將軍,黃大人此間正在縣衙之中。”
“走,去看看!”
......
張家口守備府中,當黃得功匆匆而來之際,竟是發現讓人有些驚駭的一幕。
堂上黃宗羲一臉凝重,堂下竟是幾個被執法隊五花大綁捆在地上的軍士,為首之人赫然乃是宣化府留住此間的騎兵統帥,一員參將,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