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毛文龍死後,袁督師雖說多做打算,但是這些年來,其舊屬卻是多有離去之意,背棄大明,投奔後金人,諸位,此事卻是作何感想?對了,另外有一事卻是要告知諸位,當日後金圍城,袁督師千裏奔襲,護衛京師,朕曾與之盟誓,毛文龍之事,當是朕一力擔承,當年卻是時間緊急,此事朕卻全力壓製,但是時至今日,朕怕是該有個了斷了。”
“陛下,臣以為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亦是不難。”
就在朱建話一剛落音,一旁的李岩卻是開口了。
“哦,李大人此話何意?”
“陛下,臣以為此事全憑陛下心意,臣聽聞陛下當日與袁督師盟誓,對於袁督師擅殺毛文龍一事一力擔承,雖有事情緩急之意,但微臣以為,陛下定是心中有了定斷。”
對於李岩所言,朱建不作言語,卻是點了點頭要李岩繼續。
“陛下,那臣就直言其事了!”
“但說無妨!”
“陛下,臣以為毛文龍雖有功績,然實在是有些桀驁不馴,此般之人雖可用,但難以駕馭,若是讓此等之人做大,怕是不僅不為國效力,更是會有擁兵自重之嫌,袁督師殺文龍,雖屬擅殺,但卻有被迫之意,另外毛文龍已是死去多年,而袁督師如今卻是帝國肱骨之臣,故而臣以為,陛下若要以毛文龍之事,用以安穩人心,卻是當需考慮袁督師的周全。”
李岩所言,不可謂不一針見血,朱建心中又何嚐不明白。
思忖片刻之後,朱建卻是道。
“諸位,今日之言,朕心中已有定斷,對於毛文龍之事,朕還是以為該有個定論了,李岩,待會你立刻起草一片文章,就以論毛文龍功過一事為主體,當然文章之輕重,朕想來你等會知曉,文章待成之後,先給朕遞上來,明日交予帝國日報廣為重之,做好輿論宣傳。”
......
“今日之事,就到此間,散吧!”
而等到三人離去之後,朱建卻是轉身朝著書案而去,卻是接連寫了三封書信,分別八百裏加急,遞與袁崇煥、袁可立以及孫承宗三人。
幾日之後,遼東,薊遼督師府。
此時的袁崇煥已然是接到了來自京都的信件,在信裏,皇帝的心意,袁崇煥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對於毛文龍之事,袁崇煥其實心中卻也有些頗為遺憾,但是殺毛文龍,他袁崇煥絕不後悔。
毛文龍桀驁不馴,若讓其做大,勢必將會是尾大不掉,作為帝國的臣子,袁崇煥是萬萬不想看到此般的結局,所以他便殺了毛文龍。
那一日,皇帝與他徹夜之談,讓他袁崇煥感動,因為他矯詔殺人,哪怕是為帝國千秋大業,但是矯詔卻是大忌,但是皇帝為他頂住了壓力。
而今日,因為毛文龍被殺,其舊部卻是多有離心者,究其根本,卻是因為朝廷一直沒有對毛文龍一事給個說法。
袁崇煥心中清楚,此間皇帝必然是要用兵後金,東江那是一大戰略要地,盡管這些年皇帝親自操刀東江,以老將袁可立督師東江之地,但是那許許多多的毛文龍舊屬仍是一大隱患,而皇帝若要用兵,那就不得不先徹底解決內部之事。
所以皇帝給他袁崇煥寫信了,所謂解鈴還許係鈴人。
當日種下的因,今日得到的果,一切都需要一個說法,袁崇煥心中明白,皇帝是器重自己的,若是不然斷也不會親筆寫下這一份書信。
“督師,孫太保到了!”
而就在袁崇煥心中思緒萬千之際,門外忽的來報,卻是孫承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