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友德和耿仲明卻是老鄉,都是蓋州衛人。
此前一起在毛文龍帳下,後毛文龍被殺,與耿仲明更是率兵一同投靠登州孫元化,如今亦是登州一名管事參將。
孔友德少有俠氣,雖是礦工家庭出身,但因其父在礦工之中頗有聲威,故而孔友德卻是讀過幾日書的,更兼天資聰慧,故而卻是被耿仲明等人倚為智囊。
“耿將軍,孔某以為皇帝此舉,怕是準備收攏人心,以謀大戰啊!”
聞聽此言,片刻思忖之後,耿仲明卻是道。
“那關於那遼東之事?”
“不可,不可!孔某早就勸過將軍,這袁可立可不是孫元化,雖說他心中是為毛帥之死心有不滿,但是若要挑起對於東江黃龍等人,甚至說是袁崇煥的攻訐,幾乎卻是不可能的,將軍若真是那般做了,隻怕反倒不美。”
“你是說打草驚蛇?”
對於孔文德所言,耿仲明卻是眉頭微皺。
“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依孔兄之意,我等卻是當為之如何?”
“等,一個字,等!”
“哎,我等等的起,隻怕大汗那裏卻是,哎......”
......
耿府之事暫且不提,卻說與此同時,登州巡撫衙門,此時的袁可立卻是有些犯難了。
為何?
卻是因為皇帝之前來信,說是讓他做好東江舊部的工作,以安穩人心,可是此間東江鎮海軍黃龍卻是傳來消息,說是登州大案有些眉目。
鎮海軍的人在蓋州逮捕一夥企圖買賣帝國紅衣火炮的賊人,而根據所捕獲歹人招供,登州軍械所失竊之事,正是與登州參將耿仲明有關,而耿仲明赫然正是東江舊部之中的核心人物,此刻若是法辦,卻是有些與這皇帝打出的招攬東江舊部之事有悖。
“大人,沈大人到了。”
“哦,快快有請!”
就在袁可立有些倍感棘手之際,門外忽報,說是登萊參將沈壽崇到來。
卻說袁可立奉旨督師登州之地,卻是節製登萊、東江兩地,東江之地,由皇帝親自任命大小官吏,以袁可立轄製,而這登萊鎮,則是由袁可立自己保舉,而前登萊總兵沈有容卻是袁可立至交好友,而自打天啟七年沈有容病逝之後,袁可立則是將沈有容幾個兒子視為己出,更是將沈壽崇帶到身旁,卻是因為此子最為其父之風。
“伯父!”
“賢侄此去京師多日,何不先回去看看母親。”
卻說帝國軍事學院成立軍隊高級軍官培訓班,卻是參將級別,也便是少將軍銜的少壯軍官方可參加,沈壽崇承其父職,又為登萊參軍,加上袁可立推薦,卻是參加了這長達三個月之久的軍事培訓。
聞聽袁可立所言,那沈壽崇卻是道。
“侄兒奉命參加培訓,學習歸來,自當先來府衙報道,另外多日未曾相間伯父,卻也甚為牽掛!”
“哈哈,賢侄客氣了!對了,此去學習,卻是如何?”
“幸不辱使命!”
“哈哈,不錯,不錯!”
對於沈壽崇所取出的優秀學員帝國紫金勳章,袁可立卻是一陣大笑,卻也是為故友能夠有這般子嗣而欣慰不已。
“對了,伯父,京中有一伯父故人托侄兒給伯父帶來一封書信。”
“何人?”
“帝國學部大臣,京師大學堂首席祭酒徐光啟徐大人!”
“哦,快與伯父一觀!”
聞聽此言,袁可立卻是微微有些驚訝,徐光啟與他袁可立卻是舊相識,並且二人對於遼東海防那都是有著相似的見解,故而卻是互相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