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袁可立一封奏折遞上京師,也不知從何時起,帝國大大小小的報紙之上,卻是流出這樣一則消息,說是島帥毛文龍當年本是可堪重任之人,怎奈用人失當,諸如耿仲明此般奸佞小人在其身旁。
常年唆使,故而使其性情大變,桀驁不馴,為節製諸軍,袁崇煥不得已而殺之。如今耿仲明率軍反叛,公然投敵,出賣自家祖宗便是最好的例證。
然島帥舊將譬如陳繼盛、劉光祚以及島帥毛文龍之子毛承祚卻是聯名上書,聲討耿仲明此人驕橫、奸詐,乃是禍國殃民之敗類,東江眾將聞其反叛,莫不咬牙切齒,欲要誅殺之!(此間毛承祚已被朱建調離東江,居於京師,蔭從四品騎都尉,後在毛文龍之事了結後,以郡王女配之,以朱建對東江舊將之籠絡,此乃後話。)
隨著這些消息的傳出,作為帝國發聲咽喉的帝國日報、帝國皇黨黨務報上,刊出皇帝的聲明。
島帥毛文龍雖有赫赫戰功,然其用人不當,終至奸佞橫行,蠱惑人心。後袁崇煥不得已而殺之,雖有矯詔之嫌,但有不得已之苦衷。
然賞罰當應分明,功不抵過,過不抵功。袁崇煥矯詔之嫌雖是罪莫大焉,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且袁崇煥上書謝罪,朕雖以言語寬之,然此例萬不可開先河,故而必罰之。
朕以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袁崇煥矯詔一事,當杖責一百,卻因袁崇煥護衛遼東,幹係重大,且多有舊臣為之求情,故而一百杖責權且記下,待來日平定後金之患,再做處置,另外罰其俸祿一年,以儆效尤。
然袁崇煥矯詔之事,畢竟公允為國,故而扣罰一年薪俸,其一年內,其俸祿皆有皇帝內庫而出。
......
島帥毛文龍雖是桀驁不馴,有七罪之嫌,然其既已身死,故而已然罰之。
然其身前戰功赫赫,且經營東江多年,多有功勞,故而諡其武烈,贈太子少保、東江伯。
......
卻說朝野上下關於皇帝對於毛文龍之事議論紛紛之時,此時的萊州城裏,耿仲明卻是依舊在忙於收集諸多渡海所用船隻器物。
而萊州海防前線,一路狼狽而來的俞谘皋卻正坐下中軍營帳,與下首一人怒目相視,如同劍拔弩張一般。
下首之人名喚劉肇基,曆史上卻也是赫赫有名之人。劉肇基,字鼎維,遼東人。出身於將門之家,祖輩世襲指揮僉事,其乃明末抗清名將,與史可法死守揚州而聞名。
可謂是將軍百戰死,空留揚州恨!
而此間的劉肇基卻是為這萊州鎮副總兵,因為上任三月有餘,這俞谘皋那是每日不問世事,劉肇基那也是覲見多次碰壁,故而這劉肇基一直以來都是在這海防前線練兵備戰。
可這不來也罷,一來那就出了大亂子,而且還是驚天的大亂子!
萊州城竟是讓一股不知名的賊軍所侵占了!
俞谘皋逃命出來,卻是要聚集兵將一舉奪回萊州城。可是一聽這事,劉肇基可就不幹了,他娘的,你俞谘皋丟的萊州城,要我們幫你奪回來,沒門!
最為關鍵的還不是在此處,卻是在劉肇基看來這萊州城乃是海防前線,比起萊州城那更是重要得多,若是一旦出兵奪取萊州城,從而導致海防兵力不夠,一旦這個時候有賊人渡海來攻,那無疑是一場災難!比起這個萊州城丟了,實在不能相提並論之。
可是俞谘皋哪管這些,他隻知道這萊州城是他丟的,作為萊州總兵,連自己地盤都丟了,說出去那還不是個笑話,最為關鍵作為一鎮總兵,丟了自己的軍鎮,依照大明帝國最新軍律,誰出的事誰負責,而這等大事卻是要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