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
時值六月間,此刻的盛京城卻還是有些森森然,比起往日的繁華,此間的盛京城卻是蕭條了許多。
自打皇太極與大明王朝締結和約以來的這幾年,皇太極在政局雖說是基本站住了腳,但是在這通商貿易方麵卻是一年不如一年。
一來,後金本就屬於落後的漁獵文明,這些年生活物資以及戰略物資的獲取,一來是靠著與大明朝某些商人集團暗中走私,二來卻是靠著每年的邊境劫掠所得。
然而一年前,大明帝國一舉摧毀了以範氏家族為首的‘賣國’商人集團,切斷了後金私底下的貿易途經,二來大明朝這些年過時蒸蒸日上,不要說侵入遼東劫掠,就是原本占據絕對優勢的東江地區,如今在大明帝國移民墾荒,以及靖海軍連戰皆捷的情況下。
卻是龜縮在幾個小城,那還談得上什麼大規模劫掠,即使有小規模後金騎兵騷擾,但是麵對著帝國在遼東地區的‘壁壘政策’,卻也是後金小股騎兵的噩夢。
南部與大明帝國貿易堵塞,而東西方位對於後金而言卻也好過不到哪裏去,由於內部紛爭,加上大明朝與林丹汗之間的結盟,這些年後金在蒙古草原上所取得的大部分領地以及投靠自己的部落,麵對林丹汗的攻勢,卻是連連退避,可以說,來自草原的道路基本也被堵截。
至於朝鮮國,雖然後金第一次征討朝鮮,與朝鮮簽訂了平壤誓約,但是此刻的朝鮮對於後金卻是相當的記恨,試想朝鮮久歸於王化,是為漢文化圈的一員。
而後金在朝鮮眼裏,不過一韃虜罷了。
至於平壤誓約,那也不過是城下之約,這也難怪乎,崇禎元年,朝鮮仁祖見後金的使臣,對其言:“明國猶吾父也。助人攻吾父之國,可乎?船殆不可藉也。”
試想,明朝勢弱,朝鮮尚且如此,更何況乎,此間大明帝國國威昌盛,且不提那陸上雄師,就是那堅船利炮的登州海師,卻也要讓朝鮮俯首臣服,更何況,在朝鮮心裏,這大明本就是宗主之國。
故而此間,對於後金而言,朝鮮之路作為貿易之所,卻是幾近不通。
另外,後金貝勒阿敏占據通往朝鮮要道,與皇太極更是時有交戰,要說這阿敏自從第一次征討朝鮮以來,卻是一直有稱王朝鮮的謀算。
後來趁著皇太極兵敗北京城下,阿敏卻是與多爾袞取得聯係,並迅速割據後金老寨(赫圖阿拉),且分兵據守撫順光、鴉鶻關、連山關,自成一國。
崇禎三年,其又企圖再次侵入朝鮮,從而實現其朝鮮國王的美夢。
時值朱建派遣使團入漢城,借以撫慰屬國,而使團大臣卻正是登萊巡撫袁可立,卻說當日聞聽此訊,袁可立一方立馬上奏朝廷,一方則是責成朝鮮整兵備戰,並將其隨行所帶一團軍馬先行開拔前線,皆以鼓舞朝人士氣。
後又調集東江兵馬,命陳繼盛出義州,包抄阿敏後路,劉愛塔出兵連山關,圍剿阿敏老巢,時阿敏率軍已至朝鮮昌城,先頭部隊已於明軍接觸,突聞明軍出兵自家老巢,卻是急於甩開明軍,援救老巢。
此一戰,明軍憑借贈送火力優勢,大獲全勝,斬首頗多,本可一舉將阿敏剿滅,但考慮對於皇太極的牽製,卻是讓阿敏逃回老營,至此現今的遼東局勢基本形成,直到如今。
卻說對於皇太極而言,三路貿易皆是不通,但身為一個政權,且物資多不能自給自足,如今商路皆是切斷,故而對於皇太極而言,卻是需要尋求另外一條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