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為一種生物,自然有脆弱的時候。
哪怕是從小生活在皇道帝國,萬世一係的日本,麵對真正死亡的時候,也不是所有的兵士都喊著‘天皇陛下萬歲’,而選擇玉碎。
更何況乎,此間尚還處於奴隸製社會轉型之中的後金女真人。
此時此刻,麵對來自明軍漫山遍野的呼喊聲,僅存的後金騎兵心理防線基本是奔潰殆盡,而也正是此時此刻,對於這些殘兵敗將而言,卻也是才明白,自己眼前的對手是誰。
不是什麼山匪,說是山匪,那簡直是笑話!
試問天下間,哪有什麼山匪有這麼強勁的力量,不到一個時辰內,數千騎兵,損失殆盡,更為重要,自己的敵人至始自終,尚未謀麵,更不要說短兵相接。
可以說明軍強大的火力,所形成的巨大震撼力已經徹底摧毀了後金騎兵來自血脈中的那份驕傲。
如果是當日李堪與英俄爾岱的那席話被此刻後金殘兵聽到的話,隻怕罵娘的口水會將李堪給活活淹死。
“鐺-------”
一聲清脆,同時也是一個信號。
然而就在這時,忽的在殘軍之中,有一人擒刀在手,大聲疾呼道。
“有誰擅自投降南蠻子,殺!”
說話之人,卻正是當初作為先遣的牛錄吉拉喇爾泰,要說這吉拉喇爾泰卻也是幸運之人,作為探路先鋒,竟還能活到現在。
而此間,麵對著來自牛錄吉拉喇爾泰的嗬斥聲,眾軍先是一陣沉默,繼而終究是有人開了口。
“大人,此間城主一死,我等再做反抗,無疑是自絕於活路,還是......降了吧!”
說話之人卻是一軍中馬甲,聞此言,吉拉喇爾泰卻是麵色大變。
“降了?!我大金勇士豈可這麼降了,你怕死在南蠻子手裏,那好,老子先成全你!”
說罷,舉起鋼刀對著那馬甲的頭顱順勢麾下。
“茲--茲茲------”
一時間卻是血濺三尺,而這一舉動,著實是讓那些本欲放下兵刃選擇投降的軍士們嚇了一跳。
“如再有言降者,有如此......”
然而,就在此時,當牛錄吉拉喇爾泰砍下那馬甲頭顱,正耀武揚威之際,隨著一聲。
“砰------”
一顆子彈射出,正中眉心。
很是顯然,這一刻吉拉喇爾泰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賊酋已死,爾等放下兵刃,可免一死,如若不然,本將數到三,再不投降者,殺!”
“一......”
“......”
“降了,我們降了。”
終於,這一刻後金殘軍徹底是奔潰了,當有一個降了,接二連三,一時間,場上的數百人皆是放下兵刃,等待著來自他們所謂南蠻子的處置。
......
夜色朦朧,此間海州城外。
一支騎兵朝著大門正疾馳而來。
“快開城門!”
“城下何人!”
夜色彌漫,當聞聽此間城下突如其來的一支騎兵出現在城門口,借助昏暗的火把,城樓之上守城的軍士卻是喚到。
要說此間,城主英俄爾岱率領大軍援助耀州城不過三四個時辰,此刻城內空虛,雖有二千多守軍,但多是召集的漢人流民以及朝鮮人組成,而對於這些人,英俄爾岱自然是不放心的,卻是命令牛錄安克章率帳下三百馬甲主持此間大局。
而如今,沒有任何征兆,卻是有這樣一支騎兵突然出現,而且借著火光,依稀卻也看得出那些個騎兵所著鎧甲卻正是正白旗的裝束。
麵對來自城上的喊話,城下卻是傳來一陣罵咧。
“他娘的,你他娘眼瞎啊!不認識我們是城主大人的親軍啊!”
“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