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陣火炮的炸膛,無疑是皇太極所沒能預料到了,盡管麵對此刻的慌亂,對於那些個老毛子心中是萬分的痛罵,但一切卻也無可奈何。
為今之計,當是迅速安穩所部,以防備多爾袞衝殺!
而麵對城中射出的千萬支箭矢,以及或多或少受到來自臨陣炸膛的影響,畢竟對於信奉原始薩滿教的滿人而言,這些無疑是不祥的征兆,故而在來自城樓上第一番弓箭的洗禮下,皇太極攻城大軍卻是損失十有一二。
“左右翼上前,掩護中軍後撤!”
麵對著中軍明顯的混亂,受波及較小的左右翼在皇太極軍令下,皆是上前,出動楯車,掩護受挫嚴重的中軍緩緩後撤。
加以整頓,以求再戰!
“混賬!這些該死的俄羅斯人!”
當大軍撤離下來之後,此刻中軍大帳之中,皇太極卻是忍不住痛罵起那些俄羅斯人來,在他看來一定是俄羅斯人做了手腳,若是不然又怎會使得造出來的炮臨陣炸膛呢?
“父汗,這下一步該是如何?”
為了掩護受到炸膛影響的中軍安全撤離,豪格卻是左臂之上中了箭矢,隻不過其所披重甲,卻也不過稍許皮肉傷。
此刻聞聽豪格所言,皇太極卻也是有些惱火不已,畢竟這頭一仗,竟是敗得這般幹脆,而且還是尚未與敵短兵接,而潰之,豈不羞煞人也!
“大汗,奴才以為這勝敗乃兵家之長事,何況此間不過暫時撤離而已,大汗無需過多自責。”
麵對著皇太極久久不語,一旁的薩哈廉卻是上前道。
聞聽此言,皇太極卻是搖了搖頭,繼而將頭偏向一旁一直默默不言的範文程道。
“範先生有何良策否?”
對於皇太極所言,範文程卻是上前,微微拱手道。
“奴才以為大汗何不學學當年戰國時魏攻趙,孫臏之謀乎?”
“先生是說.......圍魏救趙否?”
皇太極與其父努爾哈赤一般,酷愛漢人史書、兵法,也深知上將伐謀之道,這圍魏救趙的典故自然也是知曉的。
“然也,大汗,奴才以為,當前之敗,卻是小事爾,然多爾袞並嶽托占據我盛京、遼陽,卻是互為犄角,此間格局本當是我若攻盛京,嶽托必當是出兵攻我背後,其必將是使我大軍腹背受敵,從而造成我大軍之不利局麵,然此間據奴才探知,我大軍圍攻盛京之時,遼陽城中竟是無半點消息。”
“哦,先生之意是說遼陽空虛,嶽托兵少不成?”
聞聽範文程所言,一旁的豪格卻是道。
“貝勒爺所言極是!”
“也對,早該想到這一茬,多爾袞占據義州,不過三旗兵馬,如今當是傾巢而出,都聚在了這盛京城裏!”
此刻,豪格猛地一拍額頭,卻是無不歎息道。
“先生,不過據你所言,既然多爾袞將大軍彙聚城裏,那遼陽不過是引得豪格出兵誘餌,如今怕是我大軍轉而攻取遼陽,怕是多爾袞也不一定會出兵營救嶽托,怕是這圍魏救趙實難成也!”
一番沉默之後,皇太極卻是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大汗,奴才卻是並非所言僅為遼陽。”
“那......先生之意是。”
“想必大汗心中已有思量。”
“哈哈,妙哉,妙哉!多虧先生提點,豪格、薩哈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