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阿爹去世後,她就不再開口說話,她害怕這個殘酷的世間,她一味的封閉自己,就如一隻受傷的小鹿,拒絕任何人的靠近,而他也不介意她的沉默,隻是想要她能早一點好起來。
她沒有拒絕他的接近,他是那個在危機關頭救了她的人,除了他,她拒絕任何人的靠近,不管是誰,她都會豎起自己的尖刺保護自己。
因為東歌還要為自己的父親守孝,暫時離不開這裏,樓重熙就讓軍隊先扯了回去。獨自一人呆在這裏,既然是自己說出口要照顧她,那麼作為一個男人,是不會說話出爾反爾的。
這些日子下來,她始終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樓重熙他每一次都是試圖和她交流,可是她總是不言。
畢竟上一次在茶樓下,就和她說過話,她都是沒有說一句話的。這次她的家人遇難,或許她更需要時間來調和吧。
可是他還是每天都和她講話,但是這一次他對她說,以後他說話,她點頭或搖頭就好了,她就用一雙含情目盯著他看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她一身素縞,發髻上,什麼飾品都沒有戴,就隻是戴了一朵白色的花,但是她眉秀眉間的朱砂卻在她慘白的臉上格外的妖豔,這些日子裏,樓重熙一直都在觀察她。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去關注一個人是怎樣的,就是這個女子,讓他覺得好生的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可是,他就是有著這樣的一種熟悉感,卻不知為何會這樣子。
“你要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你要開心起來才是。哀愁不應該屬於你,我相信你的父親會在天上看著你的,他一定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去度過往後的每一天。
你的父親那麼的愛你,選擇犧牲自己來保護你,你應該好好的珍惜,在這樣子下去,身體會跨的。”他走到還在對著靈位發呆的東歌身邊,盡力的去安慰,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安慰過任何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她把目光從靈位上移開,她的心,此刻孤單而迷惘。她一直都是在庇護下長大的,從來都沒有獨自生活過,不知道今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她的父親是她內心唯一的依靠,也是她遮風擋雨的大樹,可是,這一次,噩夢的襲來,讓她心中的大樹就此倒下了,再也不會站起來了,再也不會保護她了。
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念自己的每一位親人,她隻是一個剛剛及鬢的女孩,她還沒來的及長大,還沒來得及去真正的了解世間,還沒有學會怎樣去應變世間的事物。
她從不曾見過任何一個陌生的人,從不和任何一個陌生的人說話,現在看著眼前的樓重熙,她知道他是沒有惡意的,可是她的內心,還是充滿了防備。
天災人禍,是不可避免的,今天過後,她就要學會長大,不能在一味的去孩子氣了,再也沒有人可以讓她撒嬌了,再沒有人可以讓她繼續孩子氣下去了。
不想哭的她,卻還是忍不住的落淚了,而他就開始有些著急了,他最怕的就是女子哭,所以他從不曾去接近任何一個女子,在他的生命裏,他唯一接近的女子也隻有藍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