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簫曲,在月色裏沉吟,樹葉的影子好似被精心裁剪過的一樣,被月光投射在地麵上。
東歌沒有感覺到白晶的到來。
“東兒,一個人在吹簫呢”白晶走到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東歌靠在瓊花樹下,簫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抬起頭看見了白晶,起身站起來,用手隨意的拍打了幾下衣裙。
“白姐姐,你來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麼一句,今時今日的她們,依然不是從前。
“別擔心,我來不是個人私事,是殿下的事。殿下說你的舞蹈跳得好,現在殿下宴會上走不開,所以讓我來告訴你,趕快收拾一下準備去獻舞。這次可是皇上皇後和外來使者以及朝中大臣,你可要用心跳,否則皇上怪罪下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關乎到國家的顏麵”
“獻舞?獻什麼舞?我不會跳舞,我想白姐姐一定是把殿下的話聽錯了”她心裏猛地一揪,重熙哥哥怎麼讓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獻舞呢?怎麼都不會相信在他的心裏自己隻有歌妓一樣的地位。那天他親口說的,我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也是最想保護的人。
“你是認為是我騙你的?好吧隨你怎麼想,話我是帶到了,你不去沒關係,隻要不要給太子府帶來麻煩。再說了,我們雖在太子府,又不是皇上下旨指定的太子的妃子,和下人是一樣的,就沒有必要裝清高了”白晶說的話口氣很和藹,可是字字句句都是針尖一樣刺紮著東歌的心。
“清高?白姐姐,我不相信這話是從你的口裏說出來的,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她的眉頭蹙起,臉上充滿難以相信。
“你沒聽錯,這是我說的。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白晶說完話就轉身離去了。
東歌對著她的背影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她聽得到的聲音說“白姐姐,你變了”
“我沒有變,一直都是這樣的,也許我們現在的關係不同了”白晶並沒有停下來,漸漸的那一身白色的衣服消失了黑夜裏,最後一絲光與她分開,把她吞噬在了沒有月色照亮的角落裏。
無奈的轉身離去,既然是他說讓自己去在眾人麵前獻舞,那麼我還有什麼話可說。男人的話從來都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隻假,或者說,每一句話都是假的。
今後,重熙哥哥的話,我還能信嗎?可是我卻不能沒有他。
菱花鏡裏看著自己精心裝扮的容顏,蠶眉下鑲嵌著一雙含情目,眉間的胭脂痣在嫩白的皮膚下襯托的更加殷紅了。今日她一改往日,穿上了從不曾穿過的紅色雲羅裙,可是這不是嫁衣。
一番精裝後,吩咐影兒去準備些東西,自己緩緩的向宴會的方向走去。
她的出場,是在所有人的驚訝中,因為沒有人會知道,天下會有這麼一個女子可以這麼的把妖嬈的紅色穿的不食人間煙火。
她用手中的紅綾蕩到了舞台中央,紗衣輕飄,墨色的青絲被帶起來,樂聲響起,沒有任何的伴舞,她靠著自己把一支舞跳的活靈活現,時而如美麗高傲的鶴,時而如靈巧的燕兒飛旋,她的回眸看向了樓重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