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怒不可遏,一把拾起地上的棒球棒,罵道:“助興?老子先卸下你一條腿再說!”
程一鳴一把拉住胖子,他知道武旭有意在拖延時間。像這樣的人,隻有一次讓他記住教訓,才能省得以後麻煩不斷。給王洋使了個眼色,笑道:“賽車?可以啊,如果能添點彩頭,那就最好不過了!”
武旭沒想到程一鳴竟然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他原本這麼說,是想著拖住時間,等自己的大哥黑子來,並且給程一鳴一點難堪的。不過轉念一想,程一鳴根本沒什麼車,他自己答應賽車,等於是在給自己下不來台。
於是笑著說道:“從這裏,到南山路北段橋頭,然後在從北山路折回來,彩頭嘛,就十萬你看怎麼樣?”
這武旭一而再再而三的和程一鳴過不去,王婷婷早已經看不下去,怒道:“武旭!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程一鳴嘿嘿一笑,說道:“十萬能幹什麼,我看至少也得一百萬吧!”
武旭聽的一愣,隨即樂道:“這可是你說的,周圍大夥聽的一清二楚,到時候可不要反悔了!”說完上了車,隔著車窗輕蔑的說道:“對了,你的車呢?實在不行就認輸算了,免得一會。。。”
話未說完,隻見路邊緩緩駛來一輛黑色的帕加尼跑車,停在了武旭白色的法拉利旁邊。
一時間,兩輛車的檔次高低立即顯現出來。
武旭此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道:“這是你的車?”
程一鳴從王洋手裏拿過鑰匙,王洋剛要說什麼,程一鳴拍拍他肩膀,轉身對武旭說道:“請把,別忘了剛才的話!”
王婷婷也不知道程一鳴這唱得是哪一出,隻是覺得這個人越來越神秘,越來越有意思了。有時候大大咧咧,好像完全沒有一絲的憂慮;有時候一本正經,說起道理來,能讓你無話可說;有時候天真的就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而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卻又能全神貫注,沉浸其中。
他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好像和自己之前認識的程一鳴完全不一樣,但仔細一想,卻又沒什麼兩樣。
正思忖間,兩輛車已經轟鳴著駛向大路的另一頭,一眨眼,消失在了斑斕的路燈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正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而王婷婷心裏,卻有些擔心起來。
是害怕程一鳴賽車輸給武旭?還是別的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來了。”
王洋環著雙手,淡淡的說道。
胖子一聽,連忙往前走幾步,張眼望去。
果然,自大道北端,引擎的轟鳴聲自遠而近,黑色的帕加尼跑車猶如黑色海洋裏的艦艇一般,飛馳而來,嘎然停在了別墅前的大路口上。
幾秒鍾後,武旭那輛白色的法拉利才疾馳而至。
眾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隻見胖子幾步上前,對武旭說道:“整整慢了7秒63,錢呢,咱們的武公子!”
武旭環視一圈,沉吟不語,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就在這時,又有三輛白色的小麵包車遠遠馳來,緩緩的停在了路口上。
三輛車方未停定,車門已經打開,從裏麵呼啦一下湧下來十幾個麵色不善的漢子,清一色的黑色裝束,手裏麵提著明晃晃的的片刀,不懷好意的盯著一眾人。
那些原本在一邊看熱鬧的學生,早已經嚇的跑開。
“都給我呆著!誰也別走!”
夜梟般的聲音響過,又從車上下來一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人,一手拿著串佛珠,一手背在身後。光禿禿的頭頂比大功率的燈泡還亮,一道長長的刀疤,自左眼橫過鼻梁,斜斜的拉在右臉上,看起來恐怖之極。
騷動的人群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武旭一見這些人來,頓時如臨大赦,笑著跑過去,對那中年人說道:“哎呀,黑哥,您總算是來了!”
那中年人沒理會武旭,徑直往前走了幾步,沉聲道:“那個是程一鳴?”
王婷婷此時早已拿起了電話,程一鳴一把將她手按住,上前一步道:“你找我?”
那中年人看了程一鳴一看,又看看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厲聲說道:“我黑老二在Z市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人敢在我的地盤上不給我麵子,說吧,是自己動手呢,還是我讓弟兄們幫幫你!”
說完一撩衣邊,露出了掛在腰間的一把黑黝黝的製式手槍。
一見此人帶著槍,人群裏頓時傳出幾聲驚呼。
程一鳴心裏一沉,方要說話,隻見王洋往前一步,站在程一鳴身側,一雙眼睛好似荒塚鬼火般冷冷的看向中年人,沉聲說道:“哦?不知道我們該怎麼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