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淩半躺在床上放聲大哭,好容易等眼淚收住了,可是越想他臨走時說的話就越生氣,想到後來都有吐血的感覺。
諸葛玨,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就別怪我不義!什麼諸葛家族,什麼兩國戰爭,去你的吧!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根本就沒義務來幫你守住秘密!說我吃你的、用你的,還住你的房子是吧?我不稀罕!老娘要回家了!
仆役房中,諸葛慕雲滿臉歉疚的看著臉色蒼白的男子,心裏非常的過意不去。
若不是那宋大夫一手金針出神入化,恐怕莊臣早就去見閻王了。說來說去,一切都是他諸葛慕雲的錯。若果不是他強拉著莊臣跟自己一起胡鬧,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
諸葛慕雲吩咐幾個下人好生照看,就出去了。
天空不知何時又陰沉了下來,灰色的烏雲低低的壓著,又在醞釀著一場大雪。
諸葛慕雲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不由得又想起來比之臉色還要陰暗的四哥,從心裏直打哆嗦。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四哥動真怒了?仔細想來,自十年前蓮夫人去世之後吧。他深深的歎口氣,怎麼也沒想到四哥會把夏淩看得這麼重,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了,害的莊臣差點兒搭進命去……不過既然有感情,怎麼沒留在她房裏過夜啊?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了房裏的那兩個人,抿著嘴巴猶豫了一會兒,再重重的一點頭,似乎已經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邊躡手躡腳的往諸葛玨房裏靠過去,一邊在心裏自我安慰。
如果兩個人再吵起來,我還可以及時勸阻啊。
偷偷摸摸的站在房門前,看了看周圍沒人,賊兮兮的一笑,緩緩地把耳朵貼了上去。
房間裏寂靜無聲,安靜的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
諸葛慕雲疑惑的皺皺眉頭,一下子想到病人是需要休息的,或許四哥正坐在房裏看她睡覺吧。他點點頭,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
“五少爺,你在這幹什麼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沒把他嚇死。不過他反應也挺快,立刻直起身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看著寫韻,說:“少夫人在休息,你這麼大聲……”
沒想到寫韻一聽,臉色都變了。
“什麼呀,這房裏根本就沒人!少夫人搶了馬廄的馬從後門衝了出去,現在能找的人都出去找了!五少爺您在這添什麼亂啊!”
諸葛慕雲心裏一驚,猛地推開房門。果然,房裏不但沒有人,就連各處櫃子都被翻了一空,看這架勢似乎是不打算再回來了。
這簡直就是胡鬧!
“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有小半個時辰了!四少爺又去了司馬府!這可怎麼辦啊五少爺!”寫韻急的直哭,要不是諸葛慕雲在這,她可能已經去上吊了。
“馬上去找四哥!”
話音未落,諸葛慕雲就如風一般衝了出去,循著馬蹄的痕跡追了出去。
就在他前腳剛離開,馬廄深處的一堆稻草突然翻了一下,一個瘦弱的人影冒了出來。看著絕塵而去的諸葛慕雲,夏淩咧著嘴吧壞笑了起來。
原來她跑到馬廄後,看著那一匹一匹的高頭大馬有些發怵。別說她不會騎,就算是會,以諸葛慕雲多的身手恐怕追到她也是小菜一碟。這時又有人走了過來,她靈機一動,將後門打開一點點,鬆開一匹馬的韁繩,狠狠地抽打馬的屁股後,自己則迅速躲進了稻草堆中。
馬兒吃痛受驚,奪門而逃。而正在到處尋找夏淩的寫韻循聲趕來,就以為夏淩騎馬跑了出去。這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見周圍沒了人,夏淩連忙又牽了一匹馬,從後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