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燁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飛身錯步而來,出手如風,眼藏殺機。
夏淩臉色白了一白,她沒想到景燁當真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腦中第一反應就是敢跟老娘動手!丫的簡直就是活膩了!不禁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轉身抄起椅子就衝了上去。隻見霎時間,塵土飛揚,飛沙走石,不斷交纏在一起的兩條身影中不時的閃出陣陣寒光,劈啪之聲絡繹不絕,兩個人一時打的難舍難分,難分難舍,招招見血,慘不忍睹……
這怎麼可能。
事實是,夏淩不但沒有機會動手,就連椅子都沒能搬得起來,原因太簡單了,椅子太沉了!
正想大呼救命的時候,身旁一個身影忽然閃了出來,合身撲向景燁。卻被景燁一掌打在肩膀上,那個纖弱的影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直至撞在牆上,這才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綠柳!”夏淩衝過去一把抱起她,綠柳就那樣軟軟的躺在她的懷裏,出氣多,進氣少,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趁著那張蒼白的小臉,越發的觸目。剛剛還乖巧的站在她的身前捧著一杯參茶,害羞的說著關心的話,下一秒鍾就一聲不響的躺在這裏,不聲不響,毫無生機。曾經熟悉的一幕襲上心頭,眼淚不受控製的濕潤了眼眶。
是不是隻要跟我好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之前是寫韻,現在是綠柳,那以後還會有誰?下一個會是誰倒黴!?
一雙黑底白緞的靴子出現在視線中,近在咫尺。頭頂上方傳來景燁冷冷的帶著嘲諷的聲音:“你現在還不願意跟我離開?”
夏淩緩緩地抬起頭來,目光森冷,帶著冷冽的仇恨和厭惡,冷冷的看著那個正對著她的男子,毫無半點畏懼,說道:“你想用我威脅諸葛玨?你做夢!”
景燁冷哼:“是不是做夢,我現在就讓你看個明白。”說著,俯身就要去拉夏淩。
怎麼辦!我現在該咬舌頭還是撞牆!是以死明誌還是韜光養晦見機行事!其實夏淩挺佩服自己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浮想聯翩,真是神經大條!
喊殺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刀劍碰撞的金屬聲,更多的還是慘叫聲。
景燁微微愣了一下,不禁直起了腰往外看。這時錢連已經神色焦急的衝了進來。
“月衛已經發現了我們!手下們死傷慘重,就快撐不住了!主子,我們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
夏淩神色一喜,她都忘了還有月衛從中保護。反觀景燁神色一凜,似乎鐵了心的帶她走,聽了錢連的話,不退反進,伸手就來來夏淩。
一道劍光突然劃過,劍鋒直指夏淩。景燁神色大變,變爪成掌,一掌拍在劍身之上,一道血線就飛了出來。他回身怒吼道:“錢連!你想造反!”
錢連手持利劍,眼神堅定:“王爺交代過,如果主子執意要帶四少夫人離開,就命奴才殺了四少夫人。”
“你敢!”
“主子,得罪了!”
錢連身形一動,動作迅猛絕倫,絲毫不因為對手是景燁就有所收斂。他連連出招,招招隻取夏淩要害。景燁將夏淩穩穩護在身後,隻憑一雙手掌迎向鋒利劍刃。他自小就與錢連過招練武,兩人都對對方的路數非常熟悉,可景燁到底是世襲藩王的尊貴身份,不管再怎麼賣力,到底不如錢連將武藝當做是身家性命吃飯家夥練習來的拚命賣力,幾招下來,景燁頓時就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