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紅衣和綠衣彎身行禮。格魯奇掀簾進來,帶來一股冷氣,他脫下氈帽和鬥篷,遞與身後的紮伊,又跺跺腳上粘著的積雪,才又向前走來。
帳內燭火明亮,白逸雲轉過頭,看著他忽然間想到一句詩: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小姐!”綠衣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又對著格魯奇悄悄使了一個眼色。
“奧,王爺好!”白逸雲站起來,急忙打招呼。
話一出口隻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隻顧得詩興大發,卻忘了身處的悲慘境況。問什麼好啊?應該是站起來行一個標準的小姐禮,然後柔柔的喊一聲“王爺”。
格魯奇卻毫無感覺地點了一下頭,就著紅衣端來的溫水洗了手,拉開凳子,坐在了白逸雲的對麵。
白逸雲隻得坐下,麵前是純白的餐具,隻是在外部點綴幾個天青色的小花。
這是她喜歡的顏色,純潔幹淨,又不單調。
紅衣和綠衣垂手站在後麵,二人本來想要靠近一些,替他們夾菜,但被格魯奇用眼神製止了。
白逸雲也不喜歡吃飯時,有人在一邊看著,你想多難受啊,吃飯的時間,你吃她不吃,但還要替你夾菜,人都有條件反射的,看著一桌子好吃的,自己又餓著肚子,這難道不是折磨。
所以她堅持人性化管理,讓二人站到一米之外,這樣的距離也不讓她們為難,還能少受一點美味的折磨。
格魯奇拿起一盤切得薄薄的牛肉輕輕地倒進了鍋內,火燒得很旺,一盤牛肉下去,隻一會兒,便又翻滾開來,他用筷子攪了一下,讓肉分散開來。
白逸雲看去,他的手修長結實,動作自然流暢。
“來,嚐一下,這是一年的牛肉,很容易熟的。”格魯奇夾起幾片牛肉放在白逸雲麵前的碗內,又舀了一勺熱湯澆上去。
“啊!”白逸雲有一瞬間地失神,隻顧看呢,忘記吃了,什麼狀況啊!自己應該是憤怒,或者尷尬,或者害羞,或者...總之不管什麼,好像不應該是走神,或者是毫無感覺吧。
和他一起失神的還有一個紮伊,驚得他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啊,天哪,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王爺竟然給白小姐夾了菜,還舀了湯,這不應該是,白小姐夾菜,舀湯地伺候著嗎?這白小姐什麼情況,她竟然心安理得地吃了。
紮伊覺得今天真的活見鬼了,不對,活見鬼都沒這神奇,回去一定和哈伊探討探討。
白逸雲吃了一口,九分熟,剛剛好,味道醇厚,入口鮮香。
吃貨就是這樣,一口吃下,三觀盡丟。
她吃了幾口,見旁邊有一盤白菜的嫩芯,便順過來,倒進鍋內,一滾過後,便迅疾地撈了出來。
她以前吃火鍋,娃娃菜,茼蒿,還有蘑菇是她的最愛,濃濃的湯裏加上這幾樣菜,一滾就撈出來,既去了菜的青氣,又使菜內本身的水分沒有丟失,吃起來,特別的脆。
撈了一碗,見鍋內還有,又急忙將剩下的撈到格魯奇碗內。“你也吃,這種菜時間長了不好吃。”
白逸雲將勺子放下,開始吃碗內的菜,一口咬下,脆的“咯嘣”一下,舒服的連吃了幾片。
抬頭見格魯奇正看著她。
“奧,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隻是覺得這種菜不能放在鍋內煮太長時間。”
白逸雲不好意思起來,“要不,你再換個碗?”
“不是,我也愛吃這種。”格魯奇抬手,夾起碗中的菜吃了起來。
“那就好!”白逸雲鬆了口氣,又急忙吃剩下的這種菜,涼了也是不好吃的。
白菜吃完,她又下了蘑菇,金針菇,還有菠菜,總之是各種能順手拿的青菜。
隻是她學乖了,每次隻下自己的分量,否則這一頓飯都吃不愉快了,老是看別人愛不愛吃了。
白逸雲火鍋當前,自顧自地吃的歡實,格魯奇也不多說,選一些食材下著鍋,不時地會給白逸雲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