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奇進到帳內早有侍者端上熱茶,連喝了幾口,才靠在椅背上平複一下心情。

不是不能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來,但是在大業未成之前,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影響自己的心情,何況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

“綠衣你會下棋嗎?”白逸雲一邊鑽研著棋盤,一邊問道。

“不會不會!”綠衣急忙擺手,站得遠遠地。

“哎,你過來,過來,我教你。”白逸雲擺手。

“小姐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會,也不想學。”

想學才怪呢,看她這黏糊勁,估計學會了,還不得天天被拎出來陪她下棋。

“奧,那算了!”白逸雲將棋子往棋盤上一扔,喪氣地道。

“小姐其實你不必喪氣的,聽說白二公子要來了,到時小姐可讓他陪你下棋呀。”綠衣見她喪氣的樣子,不忍心地安慰道。

“白二公子,什麼白二公子,他會下棋嗎?”白逸雲幫著綠衣整理棋盤。

“小姐真是,就是你二哥呀,據說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嘛?”綠衣嗔怪道。

“啊~”

白逸雲手中的棋子應聲而掉,整個人石化在那裏。

白二公子要來,這如何是好,這白二公子號稱自己的二哥,可是他是黑是白,是高是低,是胖是瘦,她真的不知道啊!自己要如何應付啊。

這白逸雲本身就是一個謎,紅衣綠衣隻是知道個身份,至於性情、日常習慣,長處短處卻是不甚清楚,自己裝失憶糊弄糊弄就行了,其他精明的如格魯奇,格魯明之類的愛信不信,反正自己逮著機會就跑了。

但弄一個知根知底的來了,這可怎麼應付啊。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別嚇我啊!”綠衣大驚,急忙喚道。連喊幾聲,白逸雲才回過神來。

“沒事,我高興地。”白逸雲施施然,回到床上,再也無心進行其的情,倒頭便睡。

紅衣回來,見她沒有習洗漱,問了情況,便默然了。

任何一個人處於她這種情況,乍然聽到親人要來,心中的滋味定然是酸甜苦辣五味俱全的。

翌日,白逸雲起來也是蔫蔫的,紅衣將一百兩銀票遞過來時,也絲毫沒有激起她的喜悅,隻是順手將她貼身藏了起來。

一整天拿著書也翻不上兩頁,夜裏更是輾轉反側,心裏想了千條路,醒來還是在床上。

如此過了幾日,紅衣和綠衣也沉默下來,所有的逗樂都顯蒼白,任何事情都激不起半點興趣,綠衣提出要跟她學棋,也被拒絕。

二人已和她建立了一定程度上深厚的主仆情誼,見她這樣很是難過,隻好變著換樣地做好吃的,然而,白逸雲還是又清減了些,本就苗條的身材,越發單薄了。

二人隻好每日裏去打聽消息,盼望這位白二公子早日來到。每天像準時的鬧鍾一樣,播報這白二公子的消息:

“小姐,聽說白二公子三日之後啟程。”

“小姐,白二公子已經出發了。”

“小姐白二公子已經在路上了。”

“小姐,白二公子明日就要到了,”

“小姐,聽說白二公子已經到了。”

“Duang”白逸雲的心終於掉在了地上。這倆播報機,終於能消停一會了。這幾日被這兩人生生地折磨著,剛忘記又被她們提起。

上帝,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吧。來就來吧,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就按自己的樣子來,愛咋地咋地吧,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就做那頭不怕死的豬吧,關鍵是這白逸雲啥樣,自己學不來啊!

她阿Q精神發作,精神反而鬆懈下來,這一鬆懈,連日來的疲憊湧上心頭,吃過午飯便睡了過去,一下子睡到第二天早晨。

唬的紅衣和綠衣一愣一愣的,心砰砰跳了一夜。

這小姐也太反常了,前幾日人沒來吃不好睡不下,這人來了反而沒事人一樣,一頓好睡,簡直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