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門口爭執起來,剛好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外出,見此情形,上來詢問,看門的大致一說。

那人便眯了眼,打量起二人,相貌普通,衣著普通,小的還掩著口鼻,露出的麵部一片蠟黃,站在那裏又瘦又弱。

他們家老爺結識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難道這又是上門打秋風的親戚。

正想將人打發了,但回頭又看了一眼那位年老的,頓時又感到此人雖然滄桑滿臉,卻目露精光。

於是收起了趕人之心,吩咐那門人進去通傳。

反正今日老爺在府,他又自報了家門,見不見老爺當家,否則要真是什麼重要之人自己就要擔責了。

那人又詢問了幾句,見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轉身就要離開。剛走幾步便聽見一陣喧嘩。

“楊大哥,楊大哥,可算是把你盼來了,快快,有請有請!哎呀……我……我真是想不到啊~”

門裏跑出一群人,當先之人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稍胖,身穿寶石藍的杭綢,腰帶上鑲著貓眼大小的寶石。他一陣風似的奔來,後麵的幾個隨從,也被他甩在身後。

“楊大哥,楊大哥,請受小弟一拜。”那人近的前來,“噗通”就是一跪。

什麼狀況?

白逸雲嚇了一跳,這人腦子沒病吧?哪有這樣行見麵禮的。

那管事和後麵眾人也是嚇了一跳,剛才想要攆人的看門人,麵色蠟白。

那管事不禁一陣後怕,多虧自己沒有糊塗,否則,這管事也不要當了,再看那看門的,已經麵無人色。

張府待下人寬厚,一個門房都比小戶人家日子過得好,這萬一被攆走,豈不是斷了生路。

“張老弟,快別這樣,當年隻是碰巧趕上。”楊成武也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把他扶起。

“唉,對楊大哥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卻是活命之恩那,如果沒有你當年將我從密林中救出來,哪有我的今天,走走走,我們府內說話。”

說著便吩咐眾人簇擁著走進府去。

白逸雲跟著眾人也不說話,那張老爺隻顧激動根本就是忘了一切,好在大戶人家,自有周到的管事,將白逸雲招呼得很好。

天色很明亮,張府便已點燃了燈籠,四周雕欄畫棟,很是富麗堂皇,走了一會兒,幾人才到的正堂。

二人又敘了一番,楊大叔才找著機會將白逸雲介紹一番。

“這是我侄子,是大禹關一位至交的兒子,大陳侵我邊關時,家人被殺,他傷了心肺,整日咳嗽,不能見涼氣,所以捂了口鼻,這次我回京城家中,順道帶他尋訪名醫,希望能治好他的病,以慰我那老友的在天之靈。”

楊大述說著,很是傷感。

“這……楊大哥,不如這樣,我立刻上醫館找我們通州有名的大夫給賢侄看病,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們先不用走了,今後有我一口飯吃,就有大哥和賢侄的。”

張大老爺拍胸脯說道。

“不用,不用,張老弟不知,他這病非同一般,恐怕隻有京城萬壽堂的名醫劉太醫能治啊。且耽擱不得,時日一長,即使找到劉太醫也將無能為力。”

“這……”張大老爺一時愣住,“那你們還是要走?”

“是啊,並且越早越好,多等一天就多一天危險。”

“咳咳咳……咳咳……”

張大老爺正要說話,便看到一邊的白逸雲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楊大叔變了臉色,趕過去,輕拍了半天才止住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