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進到屋內,李嬸便拿出毛巾,給羅紫菱拍拍身上的碎屑,後麵衣服上明顯有摔倒在草地上的青痕,當下也不說破,隻是心裏卻是有了一點內疚。
“你怎麼還帶了一雙黑手套?”
如果不是這黑手套,可能李嬸也不會下狠手。
“你傻呀,牆上沾的有碎瓷片,我怕把我手弄破了,我在牆上楔了釘子,這樣,那邊繩梯就可以固定了。我還以為,能給你一個驚喜呢?你說你沒事,上牆邊幹什麼,害得我,驚喜沒給成,屁股被蹲得生疼。哎呦……現在還在疼呢,你說我見你一麵容易嗎?”
羅紫菱揉著自己的屁股。
“不虧你,讓你沒事白天就做翻牆大盜。”
白逸雲說著,水手又加了一個軟墊在凳子上。
“你不知道,都憋死我了,我哥也不見影,我爹也不見影,我娘整天擔驚受怕,我實在受不了了,必須出來透透氣。”
“羅伯父和羅大哥都沒回來過嗎?”
“不是啊,中間我哥回來過一回,說我父親必須在衙門裏守著,不許回家,他也有事,讓我們不要擔心,奧,對了,還安排了我們家管事,說如果聽到你們有什麼事,別忘了過來照應。”
李嬸已經奉上了茶,羅紫菱費了一大陣子勁兒,也真的渴了,一下子就喝了半杯。
“慢點,別噎著了。”李嬸慌忙說。
“還是李嬸最疼我。”羅紫菱放下杯子,笑眯眯的。
“恩……”李嬸想到剛才的一棍子,尷尬的應了一聲。
白逸雲抿著嘴,連忙忍住笑。
“今生呢?”羅紫菱看了一下四周問道。
“身體有點不舒服,休息了。”羅紫菱信以為真,便不再過問。
“哎,楊姐姐,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哥就不告訴我,我給他說,你在燈展上說,我們是被殃及的池魚,這京城恐怕要變天了。”羅紫菱靠過來,聲音壓得極低,“我哥,卻把我訓了一頓,說是禍從口出。”
白逸雲正在收拾東西的手一頓,那天自己確實說得過了,禍從口出,卻是真理。自己一家人隻要安分守己,無論天如何變,燒到自己的可能性都極少,別說自己家了,恐怕連羅家,都還掛不住資格。
“羅大哥說得對,我們不要妄議國事,來,你幫我看看,我這幾天的字有沒有進步。”
羅紫菱小孩心性,立即就被吸引,拿起來一幅一幅的指出優點和缺點,又看著白逸雲改正過來才作罷,兩個人寫寫停停,時間便過去得飛快。
看看天色,白逸雲連忙讓羅紫菱回去,翠兒一直在牆那邊等候,等著輕敲三下後,便回敲了四下。羅紫菱小心地翻回去。安全落地後,回敲了一下,白逸雲才放心離去。
如此又過了幾日,今生的腿已經能夠下地行走,卻怎麼也不願意再躺在床上,趕著到白逸雲身邊伺候,白逸雲怕她留下什麼病根,盡量不讓她來回走動。好在一家人,人口簡單,再加上非常時期,也沒有什麼事,今生倒也不覺得什麼。
期間,羅紫菱又來過兩次,帶了一些點心,倒也沒被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