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路,一個多月竟然沒有消息傳來,也太不可思議了,難道他……”
三光,燒光,殺光,搶光,或者屠城,白逸雲無端想起那個齷蹉的巴布佐的凶殘來,這也真像他們的風格。
“有可能,但或者是他們封鎖了消息,通往京城驛站和其他的路口估計都被控製了,大禹關的消息也是十日之前的了。”
白逸雲的心一直向下沉,一直向下沉,仿佛沉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但願不是屠城,不是。
二人都靜默了一會兒。
“我估計要守城了,”作為軍人這是他義不容辭的天職,“你在家,守好門戶,有什麼事讓長生通知我。”
說完楊大叔就往外走。
“大叔,你守哪裏?”
楊大叔回頭,燈光下,白逸雲神色淒皇,麵色蒼白,說不出的哀傷落寞。這小丫頭估計也和自己一樣:
心裏充滿矛盾,愧疚,但是,戰爭是殘酷的,估計就是沒有那條路,格魯奇也不會放棄。
“我就守咱們的北城。你放心,朝廷已經派了十幾撥人馬,外出求援,京城十來萬軍隊也不是好打的。”
楊大叔說著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日李嬸和長生便去準備米糧,蔬菜。回來時拿回的並不多,並且各種物品的價錢已經漲價了一倍不止,好在昨天已經準備一些,節省著,也能應付些時日。
雖有朝中命令,限製哄抬物價,但是又如何能擋住民慌,各大藥鋪已經被軍中封鎖,就怕民眾哄搶一空,造成軍中藥材短缺。
傍晚時分,朝中又派出去十幾撥求救的人馬,京北大營,京東大營十萬兵馬也已回到京城,禦林軍兩萬人馬也分派到各處,皇宮便隻留有皇帝的五千禦前侍衛。
城外各路物資能運的也都往京城運送,準備在援軍到來之前,打一場艱巨的防禦戰。
天色微黑,大陳軍隊到了京城腳下,黑壓壓的軍隊,將大楚都成圍得水泄不通。但卻圍而不攻,找人不停地向城中喊話,並向城中用箭射入招降書。
聲稱:隻要大楚皇帝獻城投降,進城後不會擾民,不會爛殺,各文武大臣一律官職不變,皇親國戚一律免死,積極投降者另有封賞。
此書是格魯奇的親筆書信,蓋有他的印章,朝中就有人動搖。
年輕的帝王也不是無能之輩,大怒之餘,將那些還沒有開戰就搖擺不定者當即斬殺幾個,撕毀招降書,誓於京城共存亡,至此再無人敢說投降之言。
君臣一心共抗外敵。
可是,萬眾一心,在力量懸殊的對比中,有時也不見得就是必勝的法寶,一切也許到來之時,我們才能窺見它的真正麵貌,可是這一切似乎又都是毫無用處,因為結局已然到來。
白逸雲焦急地等待著消息,她對古代的戰爭不了解,也不熟悉,什麼才是決勝的關鍵也不是很清楚,她想要祈禱,可是都不知道應該往哪一個方向,隻好就這樣盲目的,籠統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