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皇上不發話,徐福又深知二人恩怨糾葛,就不敢擅自做主,於是在伺候人上白逸雲幾乎就是個白癡。

白逸雲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將茶杯端走,又重新泡了茶,這次格魯奇倒沒有說什麼。

徐福緊張的汗都不敢擦一下,真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一整個上午,除了要了一回茶,格魯奇都在努力工作。有人說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可是白逸雲一點都不覺得,因為她站的兩腿發麻,想要走動一下。可是四下裏一看,大殿裏門口站著的兩個內侍,一邊站著的徐福,還有兩個隨時聽命的宮女,都像木雕一樣,一動不動,整個大殿裏除了格魯奇寫字的聲音,翻看東西的聲音,靜可落針。

自己也隻得遵守規矩,打亂皇上的思緒,那可是一件大事。

隻是這腿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竟真的比逛一天街都累啊,她都懷念起剛才格魯奇讓她一遍一遍倒茶的時候了。

可是一個上午,格魯奇再沒叫茶,白逸雲隻得不停地交換重心,好讓自己舒服一些。

還好還好,格魯奇終於停下來,合上折子,靠到椅背上,揉揉自己的額頭,對外麵說道:“傳膳吧!”

啊,原來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白逸雲向外一看,果然陽光直射進來。

徐福出去,不一會兒就有一些人迅速的擺好桌椅,一排人掂著食盒進來,將飯食擺上,整個過程迅速,整齊,有序,而又沒有一點聲音。

格魯奇移步到桌前,便有一位宮女端了清水,另一位宮女端了毛巾過來。

白逸雲低著頭,過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水響,心裏暗暗納悶,不會這人連洗手都沒有聲音吧。

“白小姐。”徐福的聲音響起。

白逸雲抬頭,見許福和格魯奇都看著自己,不解地望了過去。

徐福狂汗,連忙用眼神示意,白逸雲看去,格魯奇伸著手站在水盆邊。

哦,這是讓自己給他洗手的節奏。

別擺理,趕忙過去吧。

白逸雲走過去,伸出自己的手,她的手凍傷已經全好了,加上高太醫給的祛疤的藥膏,已經恢複了之前的纖細潔白。

她一隻手抓住格魯奇的手,一隻手撩起水,輕輕觸在格魯奇的手上,雙手相處的刹那,格魯奇小小的顫了下,隨即恢複正常。

白逸雲細心地幫他洗著,自是不曾在意。

她心裏惡寒地想著,這人不會像電視上演的和珅那樣,連入廁都讓別人給他擦屁股吧。

心裏想到這,嫌棄的她一抖,動作幅度就有些大了,一些水就濺到了地上,“呼”的一下兩個宮女都跪了下來,麵色發白,白逸雲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莫名就愣住了。

隨即明白過來,心裏一陣氣惱,這都哪跟哪啊,也不顧徐福擠得抽筋的眼,拿起帕子也不管洗好沒有,就給格魯奇擦了手。

那兩個宮女還在跪著,身子在瑟瑟發抖,白逸雲傾刻間好不容易武裝起來的頭腦,一下子崩潰了:就這點小事就嚇成這樣,看來這萬惡的統治階級平時多殘暴,自己再小心也不可能不犯錯啊。

“好了,下去吧!”

格魯奇聲音平淡,那兩個宮女應了聲,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