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內,格魯奇坐在案桌旁,哈伊紮伊垂手站在下麵,卡爾曼正坐在一邊,看著麵前的燭火發呆。

“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格魯奇抬頭,看向哈伊。

“回皇上,那宮女乃是雜役房的,沒有背景,沒有家人,四年前入宮,入宮前父母俱亡,就在我們入宮之時,此女因為曾在大楚皇帝身邊伺候過,就在處死之列中,剛好淑妃的大宮女環兒經過曾為其說情,就此得以活命,被扔到雜役房做苦工,但二人從此並無交情。”

“淑妃!”格魯奇敲了一下手。

“李俊的事呢?”

“李俊宴會上確實喝的挺多,但以他的酒量並不會致醉,李俊本人自控力極強,一般不會做出違規之事,那天接觸過酒水的,一共有三撥人,第一撥是送酒的,一共十人,沒有任何人有單獨行動的機會,驗酒的三人,同樣沒有機會,給李俊那桌上酒的二人,同樣沒有機會。”

“那就是酒杯嘍?”卡爾曼插了一句,繼續看他的燭火。

“接觸酒杯的人,也同樣沒有機會。”

“奧~”卡爾曼活過來,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那一定是中間發生了什麼?”桃花眼眯了眯“比如,他身邊的人?”

“是的!”哈伊不得不佩服卡爾曼的反應,“他身邊坐的是巴布丹,巴布佐的弟弟,皇上舉杯的時候,大家都起立,李俊撞掉了巴布丹的筷子,所以他向下看看,移動了一下身體。”

“可是,這也成不了什麼事啊?”紮伊一臉蒙圈。

“我們行為粗獷,習慣是先端起酒杯,再站起來,可是大楚人講究文雅,酒不能潑灑,所以先站起後端杯。”卡爾曼丟給紮伊一個揶揄的笑容。

“奧~我明白了,”紮伊一擊掌,“就是巴布丹趁李俊低頭之際,和他換了酒杯,而其他人都在看向皇上所以並沒有看清,巴布丹端的是哪一杯。”

“正是!”卡爾曼站起來,轉了一圈,“刷地”打開折扇胡亂扇了幾下,“但是問題來了,以李俊的忍耐力,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他不會執念於風竹園,可是這個誘導他的人是誰?他導演這一出戲碼?難道僅僅是為了除掉李俊和雲婕妤?”

“這說明宮裏有內應,巴布丹都登場了,這目的肯定不簡單,但是這對我有什麼妨礙呢?”格魯奇習慣性地又敲敲桌子。

“是啊?”卡爾曼皺起了眉頭,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一圈一圈的不停地走著。

哈伊和紮伊也在皺眉沉思,殿內一時間靜悄悄的。

“啊,對了!”卡爾曼忽然停下來,折扇“刷”地打開又合住。

“你有屁快放,腦子有病,嚇我一跳!”紮伊不滿地嚷道。

“嗬嗬嗬!”哈伊樂起來。

“哼,兩個沒有情趣的家夥!”卡爾曼拉了一個凳子坐下來。

“雲婕妤,受傷,心情怎麼會好?何不到行宮散散心?那裏有溫泉,還可以,可以那啥……”說完忽然間笑了,一臉的不懷好意。

“就你齷齪!”哈伊輕蔑地掃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