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半天,才緩緩說道:“你有什麼辦法?”

卡爾曼說道:“辦法倒是有,隻是看皇上同意不同意了?”

格魯奇一笑,說道:“你想威脅我?”

卡爾曼也是一笑,說道:“也是,也不是,自然要看你怎麼理解?”

理解事物的角度本就很多,你可以看作是對自己的威脅,也可以看作是幫助自己解決了最大的憂患。

“看來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讓我猜猜吧?六兒不可能,她是暗衛,本就沒有秘密。那就剩下安德和範嚴了,範嚴家世不顯,估計很難弄到什麼稀奇的東西,那就是安德了,安家也算是名門望族,安德的二叔經商,常年的走南闖北,說不定就被他發現了什麼稀世珍寶。”

“唉!”卡爾曼歎口氣,一個對大臣家裏的情況都如此熟悉的皇上,又怎麼會駕馭不了這些人呢?以那些自以為經天緯地之才的大臣,也隻是格魯奇手中的一個棋子罷了。

能被人當棋子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因為,最可怕的是:你一無用處,連棋子都沒得當。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格魯奇的軟肋可能就是白逸雲吧!

“歎什麼氣?如果真有什麼至寶之物,他們三個自然是死罪可免,但是懲罰是必不可少的。”

“自然!”卡爾曼回轉身,桃花眼又眯了起來,瀟瀟灑灑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早朝之上,格魯奇頒布聖旨:安德和範嚴,不遵聖令按律當斬但念其護駕有功,免其一死,每人向下連降三級,範嚴從行宮調出,到五城兵馬司任一小職。

這連降三級,對家世顯赫,又是武將出身的安德來說根本動不了其筋骨,而範嚴雖然是官職變小了,但卻從行宮裏調了出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行宮,一年裏皇上能去幾次啊!這五成兵馬司可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孰輕孰重他自然知道。

六兒自然又回到了她該在的位置。

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安德就站在乾元殿之外。

徐福出來,將他領了進去。

到了格魯奇麵前,“噗通!”就跪了下來。

“臣,安德叩謝皇恩!”

格魯奇抬頭看他,並未言語。

安德連忙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高高舉起,“微臣二叔曾在南方的火雲國得到天然冰蠶一隻,特來進獻給皇上。”

徐福走過來,將安德手中的東西取下,他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也是將之舉過頭頂,一步一步地小心地向前移動,仿佛他步子一大,呼吸一重就會將之吹跑似的。

到了近前,又小心翼翼地放下,輕手輕腳的退出一段距離,才敢鬆了口氣。

格魯奇看著麵前的東西,有拇指大小,通身碧綠透亮,如寒冰一般。這人間至寶,總有它與眾不同之處。

安德低著頭,心裏很是忐忑,不知道卡爾曼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家的這個至寶是否真能奏效,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人對不知道的事情總是恐懼的,所以外麵下著雪,他的汗卻是流了下來,手心裏更是濕漉漉的一片,他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希望這是一個完美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