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愣,今天散的有點早,好吧!這還沒開始呢?有的還沒有來到呢?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就散了。
可是說什麼呢?大家心念念的人兒,能使大家振奮的人兒,現在隻屬於一個人——雲婕妤,其他人都成了空氣。
難道來個:
寥落這後宮,宮花寂寞紅。
大家聚一起,閑坐說冬青。
賢妃自是和這些爭寵無關,先就站了起來,她告退後,就向外走去,走了一半,卻忽然間停了下來,睜著一雙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門外。
她看到了什麼,難道是見了鬼,不,見鬼也沒有這讓她吃驚。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白逸雲正嫋嫋娜娜地走來。
她穿著桃紅色的掐金小襖,煙霞色的襦裙,外麵披著純白的貂皮披風,梳著淡淡的梅花妝,在這濃重的冬日裏,就如一抹春色,點亮了整個鳳禧宮。
白逸雲走到她的跟前,先就向她行了禮,接著拜見皇後。
皇後瞳孔一縮,隨即就恢複了自然,笑著說道:“雲婕妤,今日怎麼來了?你身體還未大好,多休息些時日也是好的。”
“回娘娘,我身體前幾日就已經大好,因為沒到十五,就未敢過來打擾。”
“哼!什麼叫未敢,這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嗎?假惺惺的也不覺惡心!”聲音尖銳中帶著不屑,是蘭修儀。
“呦,蘭修儀,你可千萬小心了,小心某些人告你黑狀。”周美人挑唆道。
“告就告,最多不還是這樣!”
蘭修儀家世顯赫,又性子急躁,用眼看著白逸雲。眼風如刀,一刀一刀地剜著白逸雲。
可惜再厲害的眼睛也不如一把刀,她刺不傷人,蘭修儀也不會攝魂之術,所以白逸雲仍然是老老實實低頭站著。
皇後被蘭修儀的話吸引,這才想起來,隨即“哦~”了一聲,然後又笑著說道:“雲婕妤,你身體剛好,快別站著!”
劉嬤嬤極有眼色的,搬出一張繡花的凳子,白逸雲走過去,剛要坐下,身邊的宛修儀,卻是挪了挪凳子,像另一邊靠了靠。
因為宮妃是有等級的,白逸雲的位置其實也是定的,她比宛修儀位置低,卻比楊婕妤位置高。
楊婕妤看了看白逸雲,眼神裏一片愧疚,她也向另一邊挪了挪凳子,因為蘭修儀正在看她。
白逸雲的位置就這樣,空落落地擺在了那裏。
白逸雲麵上神色不動,走了過去,坐在那裏。
滿屋子無精打采的人忽然間就有了精神,目光齊刷刷地就看著白逸雲,就連最不問世事的賢妃都退了回來。
寂靜,寂靜,無邊的寂靜,尷尬,尷尬,無邊的尷尬。白逸雲心裏並不如表麵的平靜,她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感覺。
隻是她沒有想到,眾人的抵觸情緒,會如此強烈,看來她還是低估了後宮中眾人的嫉妒心理。
白逸雲努力的轉動自己的思緒,想要找一個突破口,但搜腸刮肚想了半天,還是沒能想出來,難道要她說:啊,今天天氣真好啊!
“恩,今天天氣真好啊!”
白逸雲嚇了一跳,可是,這好像不是自己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