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呢,還是我問?”皇後看著下麵跪著的一群人,神情不辨。
格魯奇說道:“你問吧!凡是不說實話的,一律送到慎刑司。”
跪著的一幫人又是一震,頭埋得更低,幾個膽小的已經在渾身發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好!皇上就聽著吧!”皇後說完便指著公主身邊的大宮女說道:“你來說一下,怎麼回事?”
那宮女又冷又怕,一張口,竟是牙齒打戰得厲害,什麼都說不出來。
“秋色,每人給他們送一個手爐,讓他們暖暖麵部!”皇後說道。
白逸雲一看這是鐵了心,要在今日,要在此刻,要在格魯奇的麵前將自己的罪過坐實了。
秋色一愣,隨即領悟過來,很快喊了人,拿了手爐過來,她先就送給了大公主身邊幾個得用的人。
那宮女也不愧為大公主身邊得用的人,暖了一會兒,又平穩了一下情緒,話就說的通順起來。
“大公主想要打雪仗,我們就陪著她打雪仗,可是大家跑著追著就跑到了瓊華路的轉角處,這時大公主就抓了一個雪球,向小慶子扔去,可是誰曾想到,雲婕妤正好經過那裏,於是那雪球就砸在了雲婕妤的臉上。我們公主也急忙道了歉,讓出了路,可是不曾想到……”那宮女看了白逸雲一眼,又看看皇後,低下了頭。
“說吧,不說這就拉下去!”皇後厲聲喝道。
白逸雲的心直往下沉,根據這個邏輯推測,大公主砸了她,她於是要報複,多麼合情合理,多麼天衣無縫。
果然,那宮女接著說道:“可是不曾想到,雲婕妤走過大公主身邊時,竟將大公主撞倒。”
“你胡說?我們家婕妤娘娘根本就沒有撞公主,我看得清清楚楚。”水生流著眼淚,渾身緊張得瑟瑟發抖,但是還是竭力發出了聲音。
“我也是!”小凳子也大聲說道。
白逸雲看去,原來小凳子和水生正被皇後宮裏的人拉住。
他們兩個是沒有資格進屋的,所以等在了外麵。
“掌嘴!主子沒有發問就說話,各掌二十下。”皇後冷冷地說道。
“啊!”白逸雲抽口冷氣,就想跑過去阻攔,賢妃死死地將她拉住,她又看向格魯奇,但是格魯奇並沒有看她,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是她忘了,這宮裏沒有主子問話,奴才是不能出聲的。隻是讓水生和小凳子看著自己蒙冤,她又怎麼能忍的下來?
“啪啪啪!”地聲音響起,每一下都打在白逸雲的心上,每一下她都如撕裂般的難受。
她整個人,如同一個溺亡的人一般難受,兩條腿在發抖,心也在發抖,整個人都靠著賢妃在支撐。
皇後宮裏的人,對白逸雲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下手很重,水生和小凳子被打的臉部腫得老高,嘴角已有血絲流出,他們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就在白逸雲的心幾乎就要發狂時,那些人終於打完了。
她深吸一口,閉了閉眼,又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皇後娘娘,我可否問這個宮女一個問題?”白逸雲說道。
皇後斜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問吧!”
白逸雲走到那位宮女身邊,圍著她轉了幾圈,那宮女緊張的不行,繃緊了神經,想要聽白逸雲的問題,但白逸雲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並不說話,鳳禧宮裏的氣氛壓抑的不行,那宮女焦急地等待著,就像一個人在焦急地等著她頭上懸著的大刀落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