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內,格魯奇和卡爾曼仍然在看著數據,從放開城門開始到現在有五六日了,一共出去了一萬多人,這些人中可疑的又有二百多人,都派人跟了。

“你也別太急,根據情況來看,雲婕妤並沒有遇害,但是這些人奇怪就奇怪在,已經二十天左右了,我們這麼大的陣勢,如果說他們要什麼條件,也該擺出來了?為什麼還是沒有動靜?”卡爾曼說道。

格魯奇向後一靠,頭靠著後麵的椅背,一閉眼,兩眼熬得生疼生疼的,沉默了一會說道:“也許是我們逼得太急了,他還來不及有動靜,所以我們發現不了,稍微放鬆點口子。”

卡爾曼手指敲了一下桌子,說道:“出城的盤查,其實是外嚴內鬆。”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估計再有幾天就會有動靜了。”

“去吧!”格魯奇仍然將頭靠在椅背上,擺擺手,“嚴密注意江湖動靜,一定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在發生,那些世家大族經過上一次的事件,沒這個膽子了!”

“是!”卡爾曼站起來,走出去,外麵陽光燦爛,已經是春天了。

他抬頭看看天,隻覺得一團迷霧籠在天空,看不清藍天白雲。

心裏一陣煩躁,想要找點什麼來踢上兩腳,又覺得可笑。自從接了淩煙閣的閣主,這麼多年還真沒有如此讓人憋氣過。

但是,一切仿佛已經脫離了掌控,茫茫之中仿佛有一隻神秘的大手,在掌控著這一切,這激起了他的無限困惑,又激起了他的無限鬥誌,看來這次是真的遇到了對手。

白逸雲坐在馬車上,不,確切地說,是驢車上。

一頭灰灰的小毛驢,拉著一輛黑不拉幾的勉強可以算是車的車,車的簾子一半耷拉著,一半懸掛著,一側的小小的窗戶,早已經沒有窗扇,自然也沒有簾子,好在這驢車多少還有一個頂子,多少還可以遮風擋雨。

白逸雲斜靠在車上,聽著這馬車有節奏的“吱扭吱扭的聲音”,心裏莫名其妙的又感覺到好笑,誰能想到皇上舉國要找的人竟然就在這樣一輛馬車上。

這老婦人的智慧你不得不服,她竟然就帶著白逸雲出了城,城門處不是有盤查嗎?好吧!人家真金不怕火煉,別人都膽戰心驚,生怕查出個什麼?可是這老婦人,人家直接就衝到前麵,你不查查,仿佛她還不願意似的。

那老婦人在前麵趕著那頭灰驢,不急不躁,一路上走走停停,很是緩慢。

白逸雲的頭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能夠直起來了,身子也能直起來了。隻是依然是手無縛雞之力,依然不會說話。

那老婦人見白逸雲如此配合,對她更加的噓寒問暖,那情形倒是比親姑姑還要親姑姑。

白逸雲辨別著方向,這應該是一路向西而行。

天漸漸地暖和起來了,柳樹也開始抽出新芽了,偶爾還會有花香飄了過來。

這是個讓人舒服的季節!

白逸雲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麵前不知名的淡藍色的小花,感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