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殤紅著臉出了王府,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便叫道:“子楓。”
“屬下在。”蕭子楓閃身出現回道。
“你去盯著王府,有什麼事叫我。”夏離殤輕言吩咐道。
蕭子楓越發看不透了,自從那個王爺出現後,公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過他也歡喜著,這麼多年了才見他這幾日有笑過,便對那個王爺也沒那麼敵對了。
“是,公子可還有吩咐?”蕭子楓問道。
“不要叫王府的人發現了,人多眼雜。”
“是。”蕭子楓便向著王府襲去。
夏離殤走進路邊的酒樓叫了幾個菜正準備吃著,不知是誰叫道:“那不是煙雨樓的無塵公子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見有三兩個人簇擁著向自己走來,夏離殤原本煩躁的心情愈發明顯。
“閣下便是無塵公子麼?久仰大名,今日楊尉有幸得見,在下能否請得公子同桌相飲?”那三人中打頭的男子作了個揖問道。
“無塵謝過公子好意,自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夏離殤留下些許碎銀便欲離去。
誰知那三人中另一人叫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無塵既是不吃那敬酒又作何要吃你那罰酒?”夏離殤出言譏諷道,臉上流露著些許不耐。
這時那打頭的人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在下友人出言多有得罪,還請公子原諒則個。”
“罷了!告辭!”夏離殤不願多作糾纏,便消失在了酒樓。
那打頭的人卻正是左丞之子楊尉,此時他麵目略微猙獰,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和一絲狠意。
夏離殤在街上走著,見有小販賣著小時候吃過的梅花糕,就買了一點品嚐著。味道還是一樣,隻是爹娘卻已不在……心下頓時又黯然起來。
見天色已晚,便向著小樓走去,“公子!”蕭子楓看見夏離殤急急喊道。
“可是王爺有事?”夏離殤趕緊問道。
“正是,屬下見王爺寢宮燈火通明,又見白天那丫鬟向著這邊跑來,我便跟了出來。沒想到在這遇到了公子。”蕭子楓細細稟報著。
夏離殤握著的梅花糕散落了一地,“子楓,你去告之那個丫鬟,我這便去王府!”說完閃身便消失在夜幕中。
本就離得不遠,不多時便行到了王府,這次侍衛也不攔他,隻略顯著急的請道:“公子快請。”
夏離殤見侍衛如此神情,莫不是壞到了極點?心下一緊便匆匆向寢宮飛去。
待到進了院裏,見丫鬟太醫忙進忙出,隨即閃身踏進了內室,寢宮內那個男子依舊躺在那張華麗的床榻上,臉上時而平靜又急躁,不時的伴有囈語,也聽不到在說什麼。
君不夜……如此狂傲如你怎會躺這麼久?君不夜……如此糾纏如你怎會不抬眼看看夏離殤?君不夜……
丫鬟玉蘭見他立在那裏看著王爺,眼眶一紅:“公子……您走時還好好的,現下愈發渾燙了……”
夏離殤上前探手問道:“先生,不知王爺情況如何?”君不夜灼燙的額頭不禁讓自己抽回了手。
“公子走時那湯藥確實控製了些,隻是王爺今日實在是作壞了身子……隻是這…怕是凶多吉少…恕老臣無能。”太醫頗有些自責著。
君不夜,你就當真脆弱至此了嗎?如此耍賴如你……“勞煩姑娘著人去取些冰塊來。”夏離殤回頭對玉蘭說道。
玉蘭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用,隻急急地去叫人了。
稍時幾個小廝便抬著一桶的冰塊進來,夏離殤讓人放在那屏風後又對玉蘭等人說道:“能否請各位回去等候?我定讓王爺把這燒退了去。”
玉蘭有些遲疑道:“公子……王爺他……”
“相信我,我定護王爺周全。”夏離殤肯定的說道。
眾人見此便皆退了下去。
君不夜,夏離殤不願讓你昏迷長睡不醒呢……即便如此有些愚蠢,君不夜你會醒過來的吧?如果是夏離殤的話……夏離殤走到屏風後褪去衣裳,隻留了裏衣躺在了冰塊上。
雖是正值炎夏,這夜晚也有些涼意,加上自己如此,隻覺得寒冰入骨,不由的皺了皺眉。
待到身子冷徹,便脫了鞋翻身進到裏側,然後為君不夜褪去了上衣,見他胸口急促起伏,抬手整個人覆了上去,企圖用自己為他散熱。
過了一會見君不夜的身子確有退去少許灼熱,便又臥進了那冰塊中,一次次讓自己冷卻,又一次次抱住君不夜,如此反複……
待到天色微亮時分,君不夜的燒終是退了不少,隻是夏離殤昨日便沒好好歇息過,又往返於王府,本就費了不少真氣,加上整夜的折騰夏離殤此時隻覺頭暈。
麵色極為蒼白,實在累極了便依著君不夜昏睡過去。
青衣玉蘭等人見夏離殤整夜都沒離開過內室,不由的著急,便咬牙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