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君不夜提出了所謂的軍營淘汰製以來,果真如君不夜所想那般進步了很多,連續進行了半個月,為了免除懲罰,原本體力相差懸殊的士兵們也都逐漸趕了上來,時間一久,反而個個相互間都暗自較著勁。
君不夜看著這樣的情況心下也放心許多,見已臨近三關,便下令道:“就此安營紮寨,好生休息一晚,明日進軍水樾!”
“駕——駕!”一名斥候快馬加鞭的催馬向著君不夜所在的方向行了過來,待離君不夜十幾米開外才停下一路小跑著到了近旁跪下道:“啟稟王爺,李將軍得知王爺已行至水樾關,特寫了書信讓小的帶來!”
一旁牽馬候著的魏虎上前接過信封恭敬地遞給了高坐在馬上的王爺,君不夜伸手接過一把撕開信封快速地掃視起來,還沒看完,君不夜就冷冷地笑了起來:“李將軍倒是真體貼本王,哈哈……”
“李將軍在信中說什麼了?”經過這半個月的所見,胡戰贇等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嘲諷這年輕王爺了,見君不夜如此冷笑便出言問道。
“眾位將軍看看罷!”君不夜將手中書信遞給離自己馬最近的陳瑞年冷淡道。
陳瑞年伸手接過,展開手中紙張看著,隻見上麵端正地寫著幾行字“末將李寧暉得知王爺已到水樾,本應前來相迎,奈何胡人再度來襲,故而鎮守在出塢關,末將知曉王爺未經戰事,特著人前來送信告知,王爺可在水樾關歇息幾日,待末將擊退這一波攻擊定前來迎接”……
雖然其中道盡了尊下有別,可字裏行間卻無一不在嘲諷君不夜年少,隻是嬌生慣養的王爺罷了,難怪王爺如此冷笑不已了。
生性急躁的胡戰贇見他拿著書信久久不放,以為裏麵寫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隨口著急地叫道:“裏麵寫的些甚?”
陳瑞年沒有說話隻將薄薄的紙張遞給了他,胡戰贇一把接過才掃了兩眼隻覺頭都大了,又扔給趙焱道:“一看到這些老子就頭疼!你念。”
畏懼他這般神情的趙焱趕緊接過書信快速的念了一遍,誰知胡戰贇才一聽完又吼道:“他奶奶的!真不把我等看在眼裏!千裏迢迢跑來水樾,竟讓我等在此歇著?!”
聽得這聲怒言陳瑞年也臉色不好看起來,連學問少的老胡都聽懂了其中意思,這信上表麵是說的王爺,實際還不是連自己幾人都包涵在內?
略微沉思了片刻對著君不夜詢問道:“王爺以為該當如何?”
君不夜見他們幾人反應皆是如出一轍,憤然不已,看樣子他們此刻倒是向著自己了,臉上也不再方才那般冷漠肆意的笑了起來:“既然李將軍讓本王在這裏歇息,那眾位將軍就隨本王好好欣賞這水樾關的大好河山罷,如何?”
陳瑞年一聽就理會了其中意思,原來王爺這是打算就事論事了,便附和一笑道:“末將以為可行,那李將軍讓咱們歇,咱們就歇著,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也怨不得我們不是!”
“好!”君不夜聽完滿意的爽朗一笑對著斥候道:“方才說的你可都聽見了?你就照著聽到的一字一句的回你們將軍吧!”
“是,王爺!”那名斥候此刻隻想趕緊離去,雖然麵前的王爺明明在笑著,卻又感覺到那笑容裏帶著詭異……急促的答道,便欲轉身離去。
君不夜見人要走,臉色變得嚴謹起來,緊盯著斥候一字一頓道:“記住!本王說的是所有聽到的如實稟報,可不要——漏掉了什麼?”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那斥候才一聽完就覺得背後冷汗漸出,哪還細想剛才到底聽到了什麼連連告退騎上了馬飛奔而去。
待斥候離去,君不夜臉色才不悅起來,這還未踏入三關中的第一關水樾,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明裏是體恤自己,實則是嘲笑自己吧!竟如此看輕我麼?嗬,照這樣看來胡戰贇他們幾人倒對自己真算是客氣的了!
“王爺。”陳瑞年見君不夜陷入沉思,便出言叫道。
“何事?”君不夜正思慮間聽得叫喊才回過神來,見是陳瑞年,才開口問道。
“末將想問,是否要照王爺方才所說吩咐下去?”
“你可知從這水樾到出塢有多遠?”君不夜在腦海裏轉了幾轉反問道。
見王爺不答卻又問著其他,想著先前王爺有過這般的情節,或許是王爺又想出什麼點子了不成?便出言答道:“這水樾關和出塢關之間還有豔陽關,這三關間隔均為百裏左右。”
現在自己離那水樾關還有約十裏路程,其間是二百裏,照現在的行軍速度至少也得兩日……“可有近路?”君不夜想了想又問道。
“不瞞王爺,正是因為這三關環山而建,隻能從正麵進攻,所以才導致那胡人久攻不下,若是有別的路可走,想必那胡人早就發現了。”雖不知王爺為何此問,陳瑞年仍是細細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