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弟死了,誰取而代之?
石頭心裏有底,葉沉浮同樣有底,多年來石頭的心思何曾瞞得過他,這節骨眼不是埋怨抱怨的時候,哪怕葉沉浮再不願意,得強勢上位,再者....他沒有不願意的理由,張家兄弟七八年前吞下原本的國有資產....新豐啤酒廠、白酒廠,壟斷本地啤酒白酒供應,每年盈利相當可觀,大同還有座煤礦,年產量五十萬噸,雖然與人合夥經營,但每年往兜裏裝兩三千萬人民幣輕而易舉。
張家的產業意味著大把大把鈔票,事已至此,葉沉浮的確沒什麼理由放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陷入沉思,石頭有悍然殺人的果斷手法,但謀劃布局終究遜色一些,接納張家的勢力,可比殺張家哥倆難多了。
“任家那邊怎樣了?”葉沉浮眯眼問,石頭為他創造了機會,同樣也為任家創造了機會,嚐盡貧窮滋味,體會攀爬艱辛,戲劇般的鹹魚翻身,葉沉浮磕磕碰碰走到今天,明白一個道理,機會對於每個人都非常公平,就看你如何把握。
石頭神色凝重道:“前天任老二找張家兩對兒孤兒寡母談了很長時間。”
葉沉浮輕笑,神情玩味,喪失庇佑的孤兒寡母恐怕早成為很多人眼中任意宰割的肥肉,想想從前,這兩對母子在新豐何其囂張,兩年前親眼見張大老婆那輛紅色現代跑車被輛自行車刮花,濃妝豔抹的張夫人一個電話招來幾十打手,當街打殘騎自行車的男人,事後僅僅賠償幾萬塊。
半條人命幾萬塊,簡直白菜價,明擺著草菅人命,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活該啊活該,葉沉浮笑容漸漸透出陰森冷意,對於張家,不介意落井下石,狠狠刁難、壓榨,環視周圍幾十號躍躍欲試的江湖草莽,拉著石頭走向溜冰場僻靜角落,低聲問:“咱們要爭張家,任家也要爭,任老二提攜過你,要撕破臉....你不怕道上人罵你反骨?”
“不怕,四年多....我流血流汗,還夠這份人情了,從今天起....我不欠任家什麼,再說....隻要葉子你站的越來越高,我背個罵名算個屁,誰想罵誰罵去,有鳥用,咱又不會掉快肉。”石頭無所謂地攤攤手,笑的灑脫不羈,初中輟學的大塊頭哪管什麼是遺臭萬年,什麼是名流千古,天大地大他兄弟葉子最大。
“你的人都可靠?”葉沉浮不放心地回頭看一眼,石頭重重點頭,這些兄弟都曾追隨他出生入死,其中幾人替他擋過刀子,擋過火藥槍噴射的彈丸,早已脫離任家控製,絕對可靠,絕對值得信賴。
“好,那咱們轟轟烈烈幹一番。”葉沉浮轉身,如同君臨天下的王者召喚效死的勇士,豪邁道:“現在就去張家。”
新豐街頭,四輛越野車,三輛帕薩特,呼嘯飛馳,招搖過市,端的是壯觀,市區東南的電力公園算新豐市景色最好樹木最多的地方,幾大電力集團旗下的火電廠日夜發電,破壞環境的同時花巨資建這麼一座公園,對新豐人的補償卻成為這城市靚麗的風景線,公園密林邊緣矗立幾座獨門獨院的宅子,擁有者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