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浮頭腦清醒,吞下張家不至忘乎所以,知道自己根基仍然淺薄,明目張膽弄死個有頭有臉的牛叉人物拍拍屁股照樣享受生活,這種風騷人生目前不屬於他,笑道:“我今天的來意就是求財,咱們和和氣氣談問題,最好不過。”
“李福生,葉兄弟叫我老李就行,我兩個哥們有個臭毛病,每到冬天喜歡帶著小蜜去巴厘島度假,煤礦上的事情由我全權負責,非常歡迎葉兄弟加入。”中年男人自報姓名,笑著伸手,與葉沉浮的手握在一起,最初的狠厲蕩然無存,笑彌勒似的一張胖臉更接近精明商賈的形象,葉沉浮若有所悟點頭,原來此人正是白楊溝村委會主任李福生。
百十多名頗具戰鬥力的礦工返回煤礦,石頭和王虎帶著一幫小弟坐進車裏,空曠原野隻剩葉沉浮和李福生,一老一少搖搖指點遠處白楊溝煤礦,聊了半個多鍾頭,最後又一次緊緊握手,熱乎的不得了,似乎先前的鬥毆根本沒發生。
“換做我,剛和人幹完架,裝不出葉子那和和氣氣的樣子。”石頭收回望向車窗外的目光,靠著牧馬人越野車的真皮桌椅,唏噓幾聲,打心眼裏佩服葉沉浮。王虎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擺弄中控台的收音機,聽石頭說完,深以為然道:“是啊,一般人學不來葉少這種性子,正因為這樣.....葉少是幹大事的人。”
幾分鍾後,葉李二人鑽進各自的越野車,兩道煙塵沿相反方向揚起,漸行漸遠。
黑色悍馬車內,那個穿皮夾克額頭皮開肉綻的男人捏著疊紙巾摁著傷口,齜牙咧嘴對李福生說:“姐夫,真答應姓葉的小子?吞掉張家那份,咱們三家每年多賺七八百萬,看情形...煤炭行業一年比一年利潤大,再等個三五年,保不準利潤翻倍,這麼多錢....拱手讓人....我替姐夫心疼。”
“替我心疼?我看是你和你姐惦記張家的股子。”李福生瞥了眼老婆唯一的親弟弟,冷笑,小舅子在山西煤炭學院讀了幾年書,曆練五六年,管理煤礦是把好手,麵麵俱到,唯一的缺點愛耍小聰明,他眺望車窗外那道千百年前拱衛漢家江山的古長城,緩緩道:“浩明,有些人得罪了後患無窮....不如大大方方拉攏過來。”
錢浩明嘟囔道:“姐夫,你不賣他麵子,他還真能下狠手?”
“你確定人家不會玩狠的,不會背地捅刀子?”李福生瞪眼盯著錢浩明,有些氣惱地提高嗓門道:“別把所有人想的像你這麼沒種,人家憑什麼怕我,憑什麼沒膽子動我,你以為03年咱山西首富李海倉遇刺身亡真如公安說的那麼簡單?凶手殺人後自殺....沒留下任何線索,誰敢斷定沒幕後黑手,我可不想也不明不白的死。”
錢浩明啞口無言,訕訕地低下頭不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