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浮低沉有力的話音直入圍觀者心底,令人不寒而栗。人群中,二十來歲的小女生們,仍殘留幾分天真,幻想未來有個蓋世英雄迎娶自己,何嚐不是對強者的崇拜,此刻心驚害怕之餘,更癡迷於葉沉浮這種能讓女人找到安全感的氣勢,偷偷羨慕何媛媛,如今社會為愛情放棄金錢的傻女人不多,為女人挺身而出不死不休的傻男人更少,而質疑寧大傳言的男生們早被葉沉浮的凶悍手段震駭,沒人再敢惦記何媛媛。
江山有實力者居之,傾國傾城的女人同樣是,一群花著父親血汗錢不識愁滋味的小屁孩,連自己保護不了,何談保護照顧所愛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做葉沉浮的情敵,挖牆角,還好,今天對何媛媛表現出異常好感的男生沒厚顏無恥要求公平競爭的機會,否則現在應該嚇得尿褲子了。
葉沉浮背靠車子,像一頭受傷的猛獸,眼中的陰狠暴戾未消退,任由何媛媛擦拭臉上血痕,一雙布滿血絲的眸子直勾勾盯著滿臉是血的柳浩,獰笑,讀大學之前的十幾年,怕給父母添亂,怕困窘的家庭雪上加霜,時時刻刻謹小慎微,即便高中時代的女友被小痞子在校門口當眾欺負,他默默無言忍了,當時無數道充滿鄙夷的目光彙聚他臉上,那種難堪,那種憤懣,那種無奈,深深刺痛他的心,直到今天,他終於無所顧忌地為女人爺們一回,覺得相當痛快。
英雄救美很狗血.......放屁!
你女人被刀子或其它玩意捅的半死不活,你冷眼旁觀就不狗血?
平頭青年無法琢磨葉沉浮的想法,隻察覺比自己小七八歲的陌生少年凶悍執拗的不像個人,是....確實不像人,青年察看柳浩傷勢的同時偷偷打量葉沉浮幾眼,驀然想起秋天在中蒙邊境獵狼的情景,他們設置夾子捕獲一頭母狼,頭狼將狼群帶入安全地帶,隻身返回,跟了他們七天七夜,咬殘兩個守夜的獵人,徹夜的陰森嚎叫,不屈服的凶狠眼神,至今記憶猶新,那頭凶殘且執著的狼與此時的陌生少年何其相似。
柳浩傷勢不輕,兩根肋骨折斷,頭皮被拳頭砸開幾道觸目驚心的口子,要不是他死死護住麵部,整張臉就得徹底毀掉,平頭青年一夥瞅著心底發寒,咋舌,有人迅速撥打120,叫救護車,有人用眼神詢問平頭青年接下來怎麼辦,死磕或者退讓。恰在此時,兩個衣著時尚的女孩從學府公園的冰燈園七拐八繞趕來這裏,一個稍顯成熟,年齡大約二十八九,長發披肩氣質婉約,另一個與何媛媛年紀差不多,衣著風格也相似。
兩人看清柳浩的淒慘模樣,嚇了一跳,年紀小點的女孩當即淚眼婆娑,挺起遠不如何媛媛飽滿的胸脯,纖細指頭尖囂張無比地滑過寧大男女生的臉,大聲質問誰動的手,狠話連篇,猶如暴走的母老虎,成熟美女皺皺眉頭卻沒勸阻,她同樣惱怒不知天高地厚打人的家夥,小聲詢問平頭青年。
“我男人打的,他活該,你們還想怎麼樣?”
何媛媛針鋒相對,她手中一疊麵巾紙沾染刺眼鮮紅,葉沉浮又一次為她受傷,她心如刀絞,怨氣比對麵嗓門與胸脯高度成反比的黃毛丫頭大多了,說完話,淚珠如斷線珍珠一般順臉頰滾落。
葉沉浮抬手抹掉何媛媛臉蛋上的淚珠,綻露溫柔笑容,牙縫和嘴角溢出的血液使他笑容更顯悲涼,小聲道:“傻妞,又哭,眼睛腫了,不漂亮嘍。”
“知道打了他什麼後果?”黃毛丫頭怒氣衝衝質問,言外之意小柳子後台強硬。
何媛媛笑,破壞她容顏整體美感的詭異笑容充滿不屑,譏誚,何家最漂亮的千金大小姐展露女人骨子裏的刻薄,一字一句道:“後果?北京城的宋翹楚,寧禁宇,沒資格衝我說後果二字,他有什麼資格?你們又有什麼資格?”
宋翹楚!寧禁宇!
平頭青年愣住,甭說長州平頭老百姓,就是道行尚淺的一二線公子哥對這兩個名字陌生的很,喜歡侃大山談政治的老北京也未必知曉兩個名字的來曆,然而,他所處的圈子多少與北京城軍方大院子弟糾結起來的圈子有點交集,宋翹楚....寧禁宇.....前者是北方三大軍區大院子弟心目中的靈魂式人物,後者是元勳之後,太子黨的精神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