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落花逐水數沉浮(1 / 2)

霍凰歌看了看蘇蓓仿佛一下子成熟了的模樣和踉踉蹌蹌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不知該作何言語。她一向聰明,聽著蘇蓓的這幾句話也能大致猜出個幾分當初的情況。雖說景沉並未鍾情於蘇蓓,但蘇蓓的確是癡戀了景沉多年,必定用情極深。

她霍凰歌與景沉相識不過一月便已然定情,就憑著蘇蓓能追到上京來的這個勁頭,一時接受不了景沉愛上別人做出些許過激的行為,也算是人之常情。

或許……蘇蓓也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個傻乎乎的紈絝模樣,隻是為了固執地留在景沉身邊,故意裝傻充愣吧……

元璟沉看著霍凰歌有些變幻的臉色,心下懊惱。本是想著開開心心和凰兒好好聚一聚,卻沒想到蘇蓓能這樣衝出來橫插一腳。

依著他的心性,若是平常人等傷了凰兒,他肯定會讓他非死即殘。可偏偏是蘇蓓,無論怎樣說,蘇蓓是他的救命恩人;手刃她,於情於理,他的確是做不到的。是以他雖然真的有想殺了蘇蓓的衝動,可剛剛也還是默認了蘇蓓的離開,並沒去阻攔。

若是凰兒因為這件事,誤以為他不在乎她,生了他的氣......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二人心思各異,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時,扶風煦微微一笑,安然開口說道:\"二位不要再多想了,天命難測,人的命數各異,各人有各人的道路,莫要再傷神探究了。\"接著又看向霍凰歌,微微笑著說道:\"既然霍小姐相邀,扶風煦就不推辭了。我與阿璟也是許久未見了,若是多說了幾句,還望小姐不要見怪鄙人的聒噪。\"

扶風煦蓮語一出,仿佛有魔力一般,兩人的心思都沉靜了下來,彼此對視一笑,各自收斂了心思。霍凰歌回頭一看,隻見那粗木桌子上麵已經擺好了三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和一碟鹽漬筍和一碟白腐乳。霍凰歌眉毛一挑,那老人家真真厲害,看來是早已算好了他們這些人的情況,連上菜的時間都能掐的準了。

霍凰歌笑盈盈地邀扶風煦坐下,怕他拘束,便首先柔聲開口說道:\"我八歲的時候曾和舅舅在大奕遊曆,我本以為大奕位於西北,會和大宛風沙漫天的情況有所相似,可是去了才發現我可是大錯特錯了。雖說大奕比不得大堯的花香鳥語,四季如春,可也是錦山秀水,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也是我當年年紀小,彼時沒曾去過堯北,現在想想,大奕的風土倒和堯北有些相似。\"

扶風煦淡淡地笑著,點點頭說道:\"霍小姐所言不假,堯北與大奕相接壤,風土人情多有類似,和堯南相差很大。是以雖說兩國交好,但這麼多年邊境都相安無事,其樂融融,跟兩國百姓的風俗相通有很大關係。\"

霍凰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了剛剛一直安靜地盯著她看的元璟沉,美眸閃了閃,檀口微張,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問他為什麼能跟這地位尊崇的大奕國師交情匪淺。

元璟沉看著霍凰歌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下已是明白了她想要問些什麼,大手握住霍凰歌的柔荑,溫聲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會與阿煦這般熟稔,對麼?\"

霍凰歌點了點頭,畢竟她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即便離京多年,其他三國的情況她也是了解一二的。因為大奕國師是保大奕國勢和社稷的,權力至高無上。一旦大奕有了危險,即由國師卜筮國運尋求破難之法,舉國皆是聽命於國師。所以從某個程度上來說,大奕國師的權力甚至高過了皇權。

這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位高權重之人,作為現在名義上的未來皇後,這般尊崇的地位,她都自認為都是沒那資格與之相識的,可他......和景沉卻好似相識許久,淵源頗深的模樣......

她,究竟是喜歡上了怎樣的一個男人呢......

元璟沉沒想到霍凰歌能胡思亂想這麼多,隻以為她是好奇,直覺也不打算避諱些什麼,直言說道:\"在我去漠北的路上之時,我那庶母派人來刺殺我。我沒想到她能這般囂張,並未帶多少人,幾度飛馳也沒能脫險。危在旦夕,千鈞一發之即,我卻有幸遇上了師傅。他救了我之後便收了我為徒,成為了他唯一的弟子。我自是十分感激師傅的恩德,待我安排好了漠北的一幹事宜後便去了劍閣學藝。而阿煦,算是我的師弟吧,我們的師傅是兄弟,每人隻收一名弟子。我和阿煦,是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很是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