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凰歌剛剛走出了宮門,就見到了長身玉立,玉麵俊朗的霍煌玦。不過她倒是也見到了騎馬絕塵而去的戚綰,心下頗為奇怪。她不是上午和戚綰告別後她就已經離開了嗎?怎地戚綰又會在宮門前出現?
見了霍凰歌頗為疑惑的眼神,霍煌玦如畫眉眼輕掃那離去的倩影,淺笑著對她說:“本來戚綰正巧和我遇上,和我說了你被召進宮的事情,我估摸著時間也快到了就趕來接你。正巧戚綰也想再多和你聊聊,我們便一起過來了。可剛剛有個人來和她說了些什麼,她就說家裏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霍凰歌了然,點了點頭。忽然頷首的動作微微一頓,便問道:“哥哥,你今日去過別院沒有?煙兒姐姐她們醒了沒?要不要緊啊?”
話音剛落,就見霍煌玦唇角笑意凝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溫和,輕聲說道:“兩位姑娘都已經醒過來了,大夫看過說並無大礙了。午後我還見著了秦姑娘,看起來她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了。”
聽了霍煌玦的話,霍凰歌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一半了。想了想,她轉過頭去和梓眉說:“你先不用跟我回府了,去一趟墨閣在上京中的據點,把飄雪和輕絮招來。還有順便去落玉齋那些個地方看看,嗯......最好給我帶些暖玉什麼的回來......”
她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說著,在一旁聽著的霍煌玦卻覺得有些訝異。這丫頭,現在怎麼忽然想起來要做這些了?還有,她要暖玉幹嘛啊?天恩府的庫房裏不有的是嗎?
等她什麼都安排好了,一回頭看見霍煌玦奇怪的表情,不禁微微皺眉,不解其意。
霍煌玦察覺到了她的眼神,本想問她,但心念一轉,覺得還是不要事事都去幹涉她了,他一個做兄長的,不一定能明白她們女兒家的心思......
“對了,凰歌,你知道秦姑娘患有心疾嗎?可有治愈的方法?”想到這裏,霍煌玦也眼神一凝,就問了這麼一句。可霍凰歌一聽他的話,接著秀氣的柳眉就皺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哥哥你說什麼?煙兒姐姐還有心疾?可是......可是之前舅舅明明說過她會痊愈的啊......”
一聽霍凰歌說出的話,霍煌玦也愣了。兄妹兩人看著彼此,好像時間靜默了一樣,無人去打破這沉寂。
許久,霍凰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疲憊的說道:“哥哥,你先帶我去墨閣的據點吧,估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就隻有舅舅知道了。也好,如果煙兒姐姐的心疾還在,估計舅舅是唯一有辦法的人了。”
霍煌玦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話,讓霍凰歌進了剛剛遷來的馬車後便驅車而走。一路上,他一言未發,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做什麼。
倒是霍凰歌在車子之上思來想去,坐立不安的。最後索性從車廂裏跑了出來,坐到了套索之上。大堯民風淳樸曠達,對姑娘家的限製也不若大奕。是以霍煌玦隻當她是悶了,並沒想太多,輕聲問道:“怎麼了?在車裏呆著不舒服嗎?”
霍凰歌點了點頭,接著便說道:“哥哥,煙兒姐姐的心疾,怕是真的不好治了......當年舅舅用了那麼多的藥,居然也沒能治愈,我這心裏總覺得慌的厲害......”說著說著,想到秦柳煙對她的好,她不禁有些哽咽。
“凰歌,別哭了......這件事怪我,秦姑娘應該沒想讓我告訴你的......”霍煌玦聽了她的話,心頭也覺得頗為不是滋味。沒成想,凰歌居然不知道,看到她的眼淚,又想起秦柳煙最後意味深長的那句話,頓時懊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