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百元就一百元。”這個老板爽快地同意,然後轉過頭看著蔡洪生說,“那你砸壞的這些酒瓶,還有門上的玻璃,你打傷我們的人,怎麼賠呢?”
蔡洪生心裏想,這個老板果真不是善類。他是欲抑先揚,一步步逼上來。於是,蔡洪生提著嘴角不屑地說:“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玻璃是你們自己砸壞的,我們是正當防衛,還要賠償?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哦,是嗎?”老板陰險地冷笑一聲。
孫莉莉想到自己在大學裏的那段遭遇,心有餘悸。但她怕老公暴露身份,更怕寡不敵眾吃虧,就不顧一切地挺身而出去幫老公。她走到蔡洪生身邊,衝那個老板說:“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你們的娛樂總彙,還有這樣的保安,這正常嗎?”
“你看看,你們的保安手裏都拿著什麼東西?”蔡洪生用手裏的警棍指著他身後的人說,“我手裏的dian警棍也是被我繳獲的。否則,我們都是赤手空拳,你們個個拿著凶器,這是以強淩弱,你知道嗎?要是傷了我們,你這個老板是要負責任的,也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明白嗎?”
“嗯,我看你真的很厲害啊。”老板再次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叫什麼名字?是哪裏的?”
蔡洪生當然不會告訴他:“你問這個幹什麼?這與處理這件事沒有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老板咧嘴壞笑,“如果你說了你的名字和身份,我也許不僅不讓你賠償,還會向你賠禮道歉呢。”
這樣一說,李錦明與周鋒都朝蔡洪生看,意思是那你就快說出來吧。不賠錢是小事,麵子撈回來,又息事寧人地解決問題,才是大事啊。
背後幾個女人也在幹咳,催促蔡洪生趕快說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孫莉莉朝蔡洪生看了一眼,示意他不要說。
蔡洪生衝她點點頭,知道說了影響不好。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盡管到右河工作時間不長,許多人都不認識他,但他得罪的腐敗分子卻不少。他怕一說,正好碰上這種人,或者是這種人的爪牙,反而對自己不利。
雙方僵持著,誰也不說話,包房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龔蓓蕾忍不住了,她想說出蔡洪生的名字與身份,把事情解決了,立刻結帳走人。這種鬼地方,她一分鍾也不想多呆下去。
於是,她快言快語地說:“他叫蔡洪生,難道你不知道他在右河的身份嗎?”
老板聽到蔡洪生三個字時,身子不禁一震,臉色也隨之大變。他愣了一下,才睜大眼睛盯著蔡洪生,一字一頓地說:“你就是蔡洪生?”
“對。”蔡洪生驕傲地點點頭,以為他認識他,或者是聽說過他的名字呢。
“你是市政府的?”老板追問。
“嗯。”蔡洪生又點點頭。
後麵的女人發出一片鬆了一口氣的喘息聲。
“新調來的副市長?”
蔡洪生感覺這個老板的口氣有些不對頭,就不再回答,而是反問:“你聽說過?”
老板不出聲了。他咪起眼睛,重新認真細致地打量起蔡洪生來:原來他就是蔡洪生副市長,怪不得他這麼強勢和囂張啊!老板心裏陰毒地想,哼,今天,你正好撞在我手裏,我還能輕易放你過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