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超市裏買完菜,喬立行準備回家。
搞不清楚,今天眼皮一直在跳,跟進了沙子一樣難受。
走出電梯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當了那麼多年警察,敏感的直覺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轉頭看了看四周,目光鎖定了某個單元——陶意棠的房子,那扇大門分明是虛掩的,根本沒有鎖好。
轉念一想,他托著下頜,深思了起來,如果她不在家,門絕對會鎖得好好的,如果她在家,門也不會是打開的。
難道,她出事了?
這個念頭嚇了他一條,心頭湧上焦急的情緒,他急忙扔下手裏的香菇芹菜,一個箭步衝過去,拉開了那一扇極度眼熟、從來沒有改變的大門。
“汪汪——”Vicky竄了出來,咬著他上衣的下擺,無聲地嗚咽著。
“真的出事了?”一推開門,就看見陶意棠一臉蒼白地躺在地上,雙唇染上淡淡的青色,觸目驚心的憔悴。鬆鬆挽就的發髻也散開了,那一枚細致的桃花簪子被折成兩段,三尺青絲恍若水底海藻一般蕩漾開去,在米黃色的瓷磚上漂浮著,“棠?棠!”搖晃著她的肩膀,卻沒有一點反應。
打橫抱起她,嬌小玲瓏的一團,全然不似平時那個女王,羽毛一樣輕的重量,令人不舍的脆弱,小心翼翼地把她擱在主人房的雙人床上,一隻手穩穩地托著她的頭顱,放在柔軟的枕頭上。
怎麼會搞成這樣?擔心地皺著眉頭,幾乎是同時便彎下腰來檢查她的狀況——還好,除了後腦勺微微有一點腫起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外傷。
寬厚的大掌撫的額頭,一點點奇異的熱度。
恐怕是發燒了,這麼大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要強,就算生病了還是打死都不肯說,真是的!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他還是分外細心地為她蓋上溫暖的被褥,掖好被角,走出了房間。
剛剛真是差點被她嚇死,臉色那麼白,虛弱得好像一吹就會飄走。
看到喬立行走出了陶意棠的房間,Vicky第一時間撲過來,發出細碎的叫聲,似乎很焦慮的模樣,圍著他滴溜溜地轉。
著它的腦袋,他笑著安慰它,“她沒事的,不用擔心。”
“鈴鈴——”忽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一聽就知道是陶意棠的,探了探頭,望見被丟棄在沙發上的黑色Copus挎包,富有節奏感卻了無新意的鈴聲就是從裏麵肆無忌憚地傳出來的。
“喂,這是陶意棠的手機。”接通了電話,用一種波瀾不興的語氣如是說道。
“棠姐——呃,你不是棠姐啊。”難道是菲傭——電話那頭,汪琦甜美的聲音顯然怔了一下,不確定似的問了一句,“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喬立行。”揚起眉頭,他順勢把下一句也接了下去,“你是汪琦。”
唯唯諾諾地點頭,她一臉乖巧甜美的模樣,直接被認出來也省下了很多解釋的麻煩,“是的是的,我是汪琦。”這不是重點!突然醒悟,她結巴似的清了清嗓子,“喬Sir,請問棠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