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晨這孩子對你的心思,想來你都清楚。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哪怕到如今,他也不曾改變過。哪怕知道你已經嫁了人,成了親,有了一個孩子,他也不在乎。他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
林母語重心長:“還有寶山那孩子,雖憨厚些,可你和他畢竟已經有過一個孩子。你和他之間……唉!”
“不管你怎麼選擇,最後想跟著誰過日子,你都是我的好女兒。”
看著自己的依依怔愣的模樣,林母長長歎了口氣。
這一女二嫁呀,就是讓人鬧心。
她好好的一個女兒,就這麼被毀了呀……
“娘,我明白的,讓您老擔心了。”
夏梓晴紅了眼眶,看著為她傷神的娘,忍不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您放心,依依知道該怎麼做!”
第二一大早,伺候林依依的如意遲遲不見她起身,隔著帷帳喚了幾聲,也沒聽見應聲,這才心翼翼的掀開了帳幔。隻一眼,便大叫了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姐不見了……”
林依依不辭而別,離開了林府,隻留下了兩封信。
一封信是給林父林母的,而另一封信,則是留給夜奕晨的。
林母得了消息,慌忙展開信一看,便直接暈了過去:“我的依依,她走了呀……嗚嗚嗚……”
林母嚎啕大哭,卻喚不回了林依依的一起不回頭。
在信裏,林依依向二老感謝了生養之恩,又提及了自己的想法,她早已是覃家人,有夫有子,最後,自然該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而在給夜奕晨的信裏,隻有一張白紙。
白紙上什麼都沒寫,隻有一處遺落的一點殘墨,卻讓夜奕晨頹然癱坐到了椅子上。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他嘴角揚起一道苦澀的笑容,雖然是一張白紙,卻倒盡了夏梓晴想的千言萬語。
一如他和她之間的關係。
太陽照耀到城門時,覃寶山駕著車,慢慢馳出了京城。馬車內,紀氏和邱氏對麵而坐,邱氏抱著已經七個月的啾啾,默默注視著城門逐漸遠離。
“薇薇,您真的……不留下來嗎?”
也難怪紀氏會問,這些年福伯對邱氏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至從到了京城,福伯對邱氏有意,更是兩次三番派人來提親,最後都被邱氏拒絕了。
“不了,娘,您不用再勸我了。這輩子,我隻想守著榮發,守著我的乖孫,守著娘您……渡過餘生。至於其它的,什麼都不想了。”
“唉,罷了。孩子,苦了你……”
紀氏長歎一口氣,看著前頭默默趕路的覃寶山,最終什麼都沒有再。
覃寶山中了甲榜進士,原本可以留在翰林院成為國之棟梁,可他最後卻放棄了,反而主動求去,外放到苦寒的邊塞之地去一的地方官,著實讓無數人吃驚。
紀氏不知道寶山這麼做的目地,不過想來,也和晴兒的離開分不開關係。
迎著日頭,越走越遠。一輛馬車上,四個人,除卻牙牙學語的孩子咿咿呀呀過不停,其餘的人都成了鋸嘴的葫蘆,什麼話都不。
什麼呢?
覃寶山心裏空落落沒有底,晴兒走了,把他的心也帶走了。他主動求去,是不忍晴兒再繼續夾在他和那人之間左右為難。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啾啾要養。
沒有了晴兒,啾啾成了沒有娘的孩子,他不能讓他再沒有了爹。
隻是這心,又一陣揪疼,痛徹心扉!
疼得他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好不容易喘了口氣,他意外發現馬兒居然停了。一抬頭,就看見距離他不遠的大道旁的涼亭處,那道熟悉的身影,是如此熟悉,如此芊細。
望著他看來的眼,那道單薄的身影緩緩綻放出一道絕美的笑容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