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可偏偏有些人哪,就喜歡過河拆橋,吃了小爺的東西,還要揍小爺。著實可恨、可惡、可憎,哼!”

那斜眼瞅她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蠢萌蠢萌的!

可把夏梓晴的心都萌化了。

“唔…”

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眉眼都染上了喜悅。

三兩口吞下,頗有意猶未盡的感觸。摸了把他頭頂的頂額髻,啞著嗓子附和著:“確實可恨、可惡、又可憎。你別怕,以後有姐罩著你,誰要膽敢欺負你,甩臉子給你看,姐替你出頭!”

說著,還拍著胸口保證著。

小豆丁傻了眼。

將她上下打量一番,瞪著她遲遲說不出話。下一刻,他卻似蚱蜢般蹦跳了起來。

“沒搞錯吧,小爺說的是誰?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壞女人會不門兒清?”

他噘著小嘴兒,用力拂開她的手:“還有,別摸我的頭,小爺都說過好幾次了!你再這樣,下次再有好吃的,小爺可不給你留了哈!”

說完,他白了她兩眼,反背著胖胖的小手,蹦蹦跳跳地往外走。

“切,你這小屁孩。”

夏梓晴頓時被他逗樂了!

“小爺都說了,別、再、叫、我、小、屁、孩!小爺都八歲了,八歲,是個大人了!”

某小豆丁怒了!

衝著她揮舞著小爪子。

小孩換門牙的時間貌似是六七歲吧?夏梓晴一挑眉,目光下落,在小肚兜下溜了一圈兒,摸了摸鼻頭。

“唔,大人?小丁丁明明都沒長大嘛,我怎麼看怎麼不像?”

“你、你…”

小豆丁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緋紅,慌忙捂住小丁丁:“可惡,你個壞女人,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不理你了,哼!”

某隻被惹毛了的小豆丁再不肯搭理她,氣呼呼大步跑走了。

“這小屁孩…”

夏梓晴有心去追,可那小屁孩跑得倒挺快,晃眼便出了大門。

隻能失望的再度躺回床頭。

吃了一個窩窩頭,還不夠塞牙縫的,空落落的肚子反而感覺更餓了。

眯眼打個盹兒,不斷鑽入鼻孔的惡臭讓她難以入睡。

她幹脆翻身坐起,拿起桌上那件破衣服撕了塊布捂住嘴,充當臨時口罩,又在旮旯裏找了把高粱掃帚,開始打掃屋子。

屋子也不知多久沒人打掃了,裏麵堆滿各種雜物。

發黴變黑吃剩的玉米棒子,散落一地的空花生殼,殘破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破衣裳,缺了一隻男式草鞋、壞掉的爬犁頭、斷了齒的木梳…隻有你想不到的,就沒這裏沒有的雜物!

整理,收拾,打掃,鏟除垃圾,丟棄在屋外角落的農家肥堆裏漚肥,不斷來來回回,她像一隻勤勞而快樂的小蜜蜂。

在她不住忙碌中,房間一點點變了模樣,恢複了它應有的幹淨整潔,空氣中彌漫的臭味也逐漸消失殆盡。

清掃完垃圾,她抹了把臉上的汗珠,看著順眼不少的房間,臉上終於露出釋懷的笑容。

有心打點水擦洗下屋子,再美美的洗一個澡,可腦袋突然傳來一陣眩暈,一個趔趄,險些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我去!

她摸了摸額頭那傷,莫不是有腦震蕩了吧?

還是等額頭的傷口結痂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