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3個月過去了,在這段時間內整個國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字‘亂’,到處都是遊行,都能看見學生神情飛揚地在台上發表著讓人目驚口呆地言論,他們現在已經是有統一的稱呼‘紅衛兵’,他們在不遺餘力地批鬥著昔日的老師、政府官員以及退休幹部,有些家長看不過去說他們的時候,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我這是在革命,主席都說了,現在要進行一場‘再革命’一場思想革命、一場文化革命!我們現在都是革命戰士。”我看著這些言論都有苦笑不已,同時也無比憤怒,文革會的怎麼能把學生給拖下水呢?這不是在拿下一代開玩笑嗎?後來我對著朱燕說了這些,朱燕聽了沒好氣地說:“你有沒有問題啊?你才幾歲、多大啊?搞得像和我爺爺一樣老,老氣橫秋似的!”
我聽了有點不耐煩地說:“別說我,我現在都搞不懂了,這有多大的問題啊?處理幾個主要領導同誌不就好了嗎?俗話說‘法不責眾啊’!現在是隻要帶上邊的,你說過錯話的、以前有過錯誤的,現在都停止檢查,接受組織審查,最後還要接受人民當眾批判!這算什麼事!”
朱燕歎了口氣,有點迷茫說:“你知道現在別人都怎麼說你的麼?”
我一愣問道:“別人說我什麼?我有什麼可以讓別人說的!我是在為黨工作!”
朱燕搖搖頭說:“今天,我在辦公室內看些文件,張大姐進來朝我一頓罵,說我的心讓狗吃了!”
我一聽立即變色說:“就是總政調研一科科長的那個張大姐?!”
朱燕點點頭,說:“劉科長的丈夫前天被隔離了,她說都是你提供的材料,說你是在搞冤假錯案!”
我生氣地說:“林剛林副主席那天向我要了她丈夫的詳細資料,我怎麼能不給?主席早就放話了,也給了我命令,命令我全力配合林剛林副主席!再說廖忠同誌他以前確實是被捕過,在解放後他在當中都市副市長時候,也確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言論,這都是事實!我是那種歪造事實的人嗎?”說完,我氣得來回走來走去。
朱燕點點頭說:“我理解你,但別人理解你嗎?別人理解我嗎?現在別人都說文革會的是‘東廠’,說你保衛局的是‘錦衣衛’!”
我聽了大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放屁!誰說的?!”
朱燕聽了也雙目一瞪大聲說:“你凶什麼?朝我生什麼氣!現在有誰不在議論?也隻有你和爺爺兩個人老自在,像沒事的樣子!”
“你!。。。。你。。。。。”
“我什麼,說下去,別停頓!”
我無奈說道:“說不過你!”
朱燕見了繼續說:“現在才多長時間就亂成這個樣子,你可要當心點!”
我說道:“我有什麼事!有主席在,我怕什麼!”
“自從爺爺他們力諫主席讓主席放過彭總不果後,爺爺他們都退休了,現在有不少林剛和胡蝶的人上台、進了中央!還有。。。。”
我又不耐煩地打斷,說道:“我知道!”說完,我轉身出去了,在門外說:“今天我到局裏睡!”
朱燕在聽到大門外汽車發動的聲音,以及開門關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撲在枕頭上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