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在蘇州的孤寂讓我有了更深的認識,她身邊盡管還有自己的母親和兩個兒子在,但是我知道她最喜歡的還是和我在一起。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道這點呢,其他幾位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如果我不在這個職務了,或許就可以了吧,可是,我會放棄這些嗎?
在張寧這裏我呆了兩天,在這兩天裏蘇州幹療院裏其他人都會看見早上與傍晚總有一對年青的夫婦在散步、在開心聊天著,這些在這裏療養的一些老幹部們都在感歎著年青的美好,當然他們也不時時會上前和我們聊上幾句,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就是那個唐寧呢?
張寧很珍惜與我這兩天在一起的時光,而夢妍等人都識趣的避開了,給了我和張寧在一起的時間。我也會如同其他做父親的一樣,半夜起來給孩子喂食,張寧在這兩天的笑容明顯多了很多,這自然不是我知道的,但是我知道張寧現在很開心。
4月12日,我不得不離開這了。我在這裏一直很保密,但是積累下來的事情也多了起來,必須要我處理,這其中就有不少華東黨政軍的幹部需要我過去給他們打打氣,給他們信心。
華東停止整肅之後,整個社會掀起了平反和檢舉的那個,同時也帶動了不少黨政幹部積極性,很多工廠開始複工,工人開始專心工作,而不會再出現之前的一天開個十幾個會的情況出現,現在他們的工作就是努力幹活,而不是整天去貼什麼大字報、去參加什麼批判大會了。
我乘車來到了蘇州市委也就是蘇州地委所在地。我這次去就是要好好拜訪一下這個蘇州地委書記周之光。對於這個同誌在我了解的情況來看,還是很有原則的同誌,他能在轟轟烈烈的整肅運動裏能安然無恙,這就說明了不少問題。
當然他在不少同誌眼裏就是個該打倒的同誌,尤其在這蘇州地麵上第一個拿下問罪的就是他。他在這5年的任期內曾經下達了不少整肅決定,他還是蘇州革委會的主任,這在文革小組把持地方革委會的局麵下是絕無僅有的。
可也是他曾經極力挽救了不少臨近隕落的老革命,也是他一手安排轉移了不少民主人士。這些事情在蘇州也引起了不少轟動,當然這也是在揪拿這位書記時,才曝光出來的。原本一邊倒的現在成了相持局麵,支持他的有之,拿他問罪的有之。
華東局也是頭疼不已,這不隻能彙報給我了,他們等我的決定。而我卻必須要見見這位長袖善舞的能人。拿不拿下他可以說都可以,畢竟他是功過參半。
我的到來讓這位書記大為緊張,畢竟在這敏感時期我來這就說明了不少問題。他也是忐忑不安,心裏實在沒底。從他坐在我旁邊那心神不定的樣子就能看出來。
我喝了口茶後,我讚道:“這碧螺春就是味道好,這恐怕是貢品碧螺春吧。”
周之光聽了我這番題外話,他隻能擠出笑容回答道:“是的,唐總書記,這確實是極品碧螺春,市委還有3兩的存貨,是今年的新茶。唐總書記要是喜歡,那我這就給您準備!”
我搖搖手淡淡說道:“嗯,這碧螺春一年的產量就是1斤半左右吧,你們市委每年也就分配下來4到5兩,還是給你們吧!”
周之光見我推辭他也明白我是肯定不會手下這茶葉的,他也就順著我的話回答道:“好的,唐總書記。”
我接著就轉到他的身上了,我看著這位身材矮小略胖的地委書記說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啊?”
周之光知道我這個問題需要小心的回答,他斟酌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答。我眉頭皺了皺說道:“怎麼?你這個地委書記對今後的工作還沒有安排?還沒有計劃嗎?”
周之光隨即回答說道:“唐總書記,首長,我知道我現在已經處在了風頭浪尖上,底下同誌群眾都在議論著我的去向問題,我也知道首長這次來沒有立即拿下我,這說明首長還是對我抱有很大希望的,我不能欺騙首長,我剛才就是在想是不是老實回答首長的提問?現在我想我還是說說我的心裏話。”
我臉一沉冷聲說道:“這有什麼好想的,難道這就是受黨教育多年的幹部所說的話嗎?我們都是在為國家、為百姓做事,有你這樣瞻前顧後的嗎?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嗯?!”
周之光臉色一正說道:“首長,我在蘇州擔任書記的職務也有5年了,說實話我是真想好好作出一番成績出來,可是您也知道那時候是什麼情況,思想整肅遠遠超過了對經濟發展的重視,蘇州經濟也就全麵下滑,稅收也是年年下滑,可是我相信這整肅總有一天要過去,但到了結束那天也就是要開始大力建設的時候了,我就必須保住人啊,到時候沒有人來主持、來工作,那怎麼建設!然而文革會的人,你要是不給他們一二個典型,他們會罷手嗎?那他們隻會無窮無盡的折騰下去!所以,我就。。。。。。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