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已經是黨委總書記,但是我給人的印象還是軍人形象,底下的同誌更多稱呼我為唐主席,我也喜歡如此稱呼,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軍人,無論走到哪裏,自己都是軍人。
不少原本坐在位置上的人都自覺站了起來。我無心對我敬禮打招呼的同誌回話,而是大踏步的走向朱燕。我已經看到朱燕的身影了,我的嶽母還有老夫人都在。朱燕看到我走到她身前時候,朱燕就已經流著淚的撲進我的懷裏,朱燕哽咽說道:“唐寧,爺爺恐怕這次危險了!”
我心中一驚,一股悲痛自然而然的升起。我失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爺怎麼會如此呢?”
在經過嶽母的一旁的解說我這才知道了原因,我同時也感到一陣的羞愧!老總身體這兩年衰老的很快,這點我早就知道了,隻不過沒有重視起來,一直在忙著工作。現在老總基本上都不能單獨行走,就是旁人攙扶也難得前行幾步,基本上都靠著輪椅在行走。前一段日子,老總感冒發燒了,退燒了沒多久,哪知道今天又反複了,伴隨著更是咳嗽!老總竟然被咳嗽給咳的暈過去!現在還在手術室裏搶救。
我煩躁的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如果這次老總去了,那麼我是內疚一輩子的,老總一直提攜著我,沒有老總力挺哪有我今天,我實在不應該啊,老總年紀大了,我應該抽空多陪陪他才是!老人還有什麼奢求的,無非就是子女們能呆在身邊多陪陪老人家說說話。
手術室的燈滅了,我們都自覺看向了門口。門被打開了,老總呼著氧氣吊著鹽水被推出來了,而我沒有陪著朱燕她們前往病房,我而是走向了親自實施手術的總醫院院長。我必須要知道病情。
我的來意自然院長知道,這也是病人家屬所應該有的反應。院長很自覺說道:“首長,這次老首長實在是危險,我已經盡力了!”
我有點失音說道:“什麼?”
院長繼續說道:“老首長盡管這次被搶救過來了,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了,恐怕時日無多了,首長,您有時間的話還是多陪陪老首長吧!”
院長的神色很黯然,院長可老總是老相識了,當初在延安革命的時候就認識。我有點失魂落魄,我盡管有心理準備,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我怎麼能接受的了。我盡可能的穩住自己的情緒,我說道:“真的就隻能這樣了?”
院子長歎一聲搖搖頭黯然說道:“老總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身體各器官都已經嚴重老化衰退了,要不是底子強,恐怕這次就要去了!”
我無言的呆住了,院長見此說道:“我還有事,再見了首長!”
我傻傻點點頭,走廊裏一些沒走的同誌都聽到了我與院長的對話,一陣明顯被壓抑住的哭泣聲傳了開來,很快整個走廊都彌漫著悲傷的氣氛。
我有點茫然看到一些頭發灰白的老同誌都流著眼淚,我都知道這些老同誌大多都是退休、都是曾經擔任老總警衛或者工作人員。他們都是沒有什麼顯要職務但是都不能抹殺他們對老總的敬仰以及與老總的戰友情誼。
我怒吼一聲揮拳猛地朝著走廊的牆壁打了過去,從手上傳來一陣的疼痛,我看到我自己的右手恐怕是傷到筋骨了,我沒有多加注意,我而是邁步前往病房,我想看看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