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少暗自沉吟,就聽表弟對兩個學生娃吩咐道:“快叫少哥。”
同時掏出香煙分,逐一點燃。
“到底是咋回事吧。”汪少做了個不必多禮的手勢,懶得和兩個學生娃囉嗦,直截了當地對表弟問道。
表弟點點頭回道:“剛才我們在痞子溝賭錢,紮金花,我拿了一副a金花,比曉宇那副a金花大一個點,他翻牌跟了十幾手,結果看牌輸了賴賬,不肯把現金給我。”
雖然汪少平時不怎麼喜歡賭博,但對紮金花這種賭法還是略知一二。
聽表弟的意思,這個叫曉宇的和他對跟了十幾手牌,最後輸掉卻不還錢。
“每手多少?”汪少狠狠抽著香煙,冷靜地接問道。
“每手五十塊錢,一共翻了16張牌,算起來是八百塊錢。”表弟略帶委屈地接道:“之前我輸了一千多塊錢現金,本以為那盤金花打金花可以翻本,沒想到曉宇那子卻賴賬不給錢。”
汪少似有所悟地點點頭,吐出一大口煙霧,接道:“那曉宇現在在哪裏?”
“他從痞子溝出來就不見人影,估計回家去了。”向良海不假思索地應了一句。
汪少的國字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堅毅,抬手將指間的煙頭彈出。
帶著點點火星的香煙頭從汪少手中飛出,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入齊膝的草叢中。
“走,去他家看看。”汪少縮回手指,沉聲吩咐道。
表弟應了一句好,旋即帶頭趕往賴債的曉宇家一探究竟。
借著皎潔的月光,汪少四人快步疾行,很快便來到沱江邊的月亮台,突然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女聲尖叫:“不行,不能這樣,你放開我。”
清脆的女聲劃破曠野,份外刺耳,四人不由得為之一怔,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聲音是從月亮台方向傳來的,聽上去似乎有些打情罵俏的味道。
月亮台是一片用條石砌成的平台,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因為其半圓形狀酷似月亮而得名。
每年夏,月亮台都會聚集一大批遊泳愛好者,到了晚上,則變成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的約會堂。
今夜月光明媚,應該是一對情侶在月亮台談情愛。
汪少不自覺地淡笑著搖搖頭,示意繼續趕路。
眼下最要緊的是幫表弟討債,其他事無需理會。
“不要,我真的害怕。”從樹林裏緊接著傳出第二句呼喊,再次響徹曠野,比剛才那一聲要高出許多。
與此同時,從月亮台方向衝出一團白色的身影,慌不擇路地向汪少等人所站的位置跑來。
雖然隔著十多米遠的距離,借著明媚的月光,還是能夠看清楚,那是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白色的身影讓汪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腦海裏閃過剛才被撞個滿懷的情形,頓時眼前一亮:莫非是剛才和自己生碰撞的那個女孩?
下意識地揉揉眼角,汪少定睛細看:跑過來的女孩留著一頭短,白色連衣裙擺迎風吹起,套著肉色絲襪的大腿一覽無遺。
女孩高聳的胸脯隨著奔跑的節奏微微晃動,散出少女特有的成熟美感。
沒錯,這個女孩正是之前和自己相撞的大胸脯女孩。
還記得女孩在和自己相撞的時候,似乎很心急的樣子,好像迫不及待的要趕著和心上人相會。
可眼下這幅情景,卻像是在躲避瘟神一般。
莫非這個女孩在離開自己以後,沒有找到她的戀人朋友,繼而遇上了壞人?
就在汪少心念急轉之間,從月亮台又衝出一個黑影,對著女孩的背影邊追邊喊道:“曉菲,你快回來,你想做啥?”
聽到身後傳來的呼喊,女孩不但沒有回去,反而加快了腳步。
“你不要過來,我不想再看到你。”大胸脯女孩頭也不回的高喊一句,不覺已經跑到汪少近前一尺的距離。
四目相對,女孩認出汪少就是之前和她相撞滿懷的青年,稍一猶豫,索性躲到了汪少的身後。
雖然汪少不想多管閑事,但女孩躲到自己身後,讓他突然就產生一種想要保護大胸脯女孩的衝動。
荒郊野外,夜色深沉,一個孤身的女孩被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追趕,其後果不堪設想。
不要女孩和自己兩次相遇,就算和這個女孩素不相識,麵對眼前生的一切,汪少都不會袖手旁觀。
心念至此,汪少走上前一步,迎著黑影大喝一聲:“站住!”